莫氏走進屋裡的時候,就看到女兒面沉如水的坐在榻上,望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麼,聽到動靜這才回過頭來,起身下了軟榻。
「娘不用過來,這點事情女兒還能處置好。」元喜扶著母親在軟榻上坐下,又扯了小被子蓋到莫氏的身上。
雖然已經過了年,可是銅川的天氣不見暖,反而越來越冷,
「你這孩子,只知道心疼別人,也不心疼一下自己,現在又出了這種事,我這個當母親的沒有當好啊,差一點就又毀了你。這次一定不能手軟,這些黑心的人,吃咱們的住咱們的又花咱們的錢,又幹出這種背主子的事情,這種黑心的人,要不來點狠的,日後這府裡的其他人還不知道做出什麼事情來。」莫氏想起就一陣的恨,「我看入畫和忍冬在外面,是不是現在還沒有人招出來?」
「這種事情就是有證據才會承認,不然就像娘說的,誰會承認呢,我看這樣也不是辦法,讓人都起來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去吧,日後這屋裡讓人看著一下就行了。」元喜知道這人是找不出來的。
她的院子一向小丫頭進進出出的多,根本就查不出來。
莫氏冷冷一笑,「怎麼查不出來。這事是在你上街之後,被曹木看中之後才發生的,你這陣子又生病了。極少出院子,只要算清哪天你不在院裡。要查查那裡哪個丫頭在幹什麼,我就不相信找不出來這個人。」
元喜微微一愣,「按娘這樣說,到真的可以。」
便讓綠竹叫了入畫和忍冬進來,把莫氏的想法說了,又道,「與鍾家姐妹上街之後,我與母親是去了舅舅家的。也就那日沒有在府裡,只要查查那日每個要在做什麼,對下他們的口供,做什麼與誰在一起,那些說不出來的,就再單獨問。」
入畫有了著手的地方,笑道,「這樣一來,那個人一定逃不掉。」
帶著忍冬,兩個人這才出去。
房媽媽咬著牙。「夫人,奴婢也出去幫忙,這下黑心的人一天不找出來。奴婢這心就落不下。」
「你這麼大年歲了,何苦出去,在屋裡呆著吧,那些事交給他們就行了。」莫氏到底還是心疼房媽媽。
房媽媽見莫氏越對自己好,心裡是越難受,「小姐把喜姐交給我,我卻沒有把她照顧好,現在又出了這樣的事情,我哪能坐得住。小姐不怪我,我卻不能原諒自己。我看小姐還是給喜姐再找一個精明些的媽媽吧,到底奴婢的年歲大了。」
「你看看你。咱們這些年來的情份,你怎麼還說這樣的話,別人在精明我也不放心,把喜姐交給你照顧我卻是放心的。」莫氏心裡也不好受,「現在是多事之秋,只要喜姐好好的就行,你就不要想別的了。」
房媽媽點點頭,這才沒有再多說。
按照莫氏的法子,果然不多時入畫就進來了,「夫人,找出來了,是個在廚房裡當差的小丫頭,在她的房間裡翻出了十兩銀子,她也承認了。」
「可是府上的家生子?」元喜淡淡的開口。
總覺得這樣太容易了,可又找不出別的理由來。
「不是府上的家生子,是三年前買進府裡來的,卻是個孤兒。」入畫把這些都打聽清楚了。
「那到奇怪了,既然賣身到府上,那十兩銀子又能做什麼。」莫氏也覺得奇怪,「我看真正的大魚是沒有出來,把小魚推出來了,既然也問不出來什麼,拉出去當著府裡下人的面直接仗斃了,告訴眾人,這就是賣主求榮的下場。」
趙府這些年來也沒有打賣過下人,今日莫氏卻是下了狠心,入畫更沒有猶豫,「奴婢知道。」
元喜也沒有勸,不管是不是她算計自己,可到底她為了銀子做了賣主求榮的事情,這樣的人在做那樣事情的時候,早就該知道會有這樣的下場。
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