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說話。
陽永健和陳日升都下場奚落人了,唯一的局外人孫俊硬是沒敢吱聲,眼角餘光一會瞟瞟杜雙伶,一會瞟瞟莉莉絲,就算是個傻子也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了。
莉莉絲喜歡張宣的事情,孫俊3年前就知曉了,所以以為陽永健和陳日升在說她,倒是沒敢往米見身上想,那樣太過駭人。
杜雙伶跟著夾了一塊豬肝試了試,味道果真不差,隨後笑眯眯地給張宣夾了一筷子豬肝:「好吃,你也吃點。」
瞅著碗裡的菜,老男人差點一把眼淚鼻涕一把流,差點激動到哭,還是自家媳婦體貼人啊。
這頓殺豬飯,兩桌子人吃的熱鬧,吃的盡興。
唯獨張宣說話行事都拘著謹著,噤若寒蟬,如履薄冰。
酒足飯飽之後,天色漸漸黯淡了下來,好在厚厚的積雪還沒化,天地間白茫茫一片就算不打手電筒也能看清楚路。
前鎮到上村的路不比其它地方,都是山路,有些地方一邊是山一邊是懸崖峭壁,所以天一黑張宣就歇了回家的想法。山裡的雪還沒融化呢,走夜路很是危險,搞不好這些個沒經驗的城裡娃子就滑山下去了。
想到山路,他忽然生了個想法,要是有人組織修路的話,他倒是願意出這個錢,自個兒身家豐厚也出得起這個錢。
不過有一說一,如果讓他去組織修路的話,那還是算了。前有豬肉王子建別墅的血淚教訓,後有奶茶哥老家被潑的複雜人心,他是真心怕,怕惹一身騷。
自古就有窮山惡水出刁民的說法,這話雖然不中聽,但也在一定程度上折射出了一定道理,人心有時候你真的捉摸不透,就算你一腔熱情,但在別人那裡卻變了味,好心也許真能變成壞心。
他琢磨著,按照歷史軌跡吧,村裡修路也快了的,也就這一兩年了,到時候要是捐款的話,他可以多出點,就算兜底也行。不為別的,只為十字路口附近的鄰居曾借錢幫老張家度過了難關。
女人懂男人,尤其是一腔心思都系在張宣身上的杜雙伶,見到他望過來時,瞬間明瞭,於是笑吟吟地發出邀請,「天黑了,山裡的夜路不好走,先去我家呆一晚上吧,我們明天再上去。「
陽永健對山路深有體會,率先表態:「行,聽你的。」
聽著兩人的話,大家都沒什麼意見,打個手電筒都跟著出了門。
「姑父姑姑,今天麻煩你們了啊,我們走了。」張宣最後一個走,臨走前再次謝了一遍。
「誒,好,你們路上走慢點,注意安全。」張茹兩口子親自送他們到門外。
阮秀琴沒走,打算今晚留下來跟大姑子話家常,這時走到張宣跟前小聲道:「滿崽,晚上別睡太死了,要時時刻刻留個心眼。」
這話一聽就懂,親媽在擔心。
張宣無奈地說:「知道知道,您老也趕緊去休息吧,別一興奮就跟姑姑來個徹夜長談啊,明天還得給她們做飯呢。」
「放心吧,媽虧待不了兒媳婦們的。」阮秀琴目光落在前面的三女上,「們」字咬得特別重。
遇到這麼不省心的孃親,老男人也是無言以對,轉身就要走。
阮秀琴一把拉住他,又嘀咕問:「媽的第四個兒媳婦怎麼樣了?」
忽然來這麼一句,張宣有點沒反應過來:「什麼第四個兒媳婦?」
阮秀琴偷瞄一眼前方,聲音再次降低幾分:「你這次去邵市不是見希捷?」
張宣嘴角抽抽,合著身邊人都知道,都看破了,就自己還在苦苦隱瞞,這還能不能有點隱私的?
鬱悶,日子是真沒法過了。
張宣蹙眉:「您老什麼時候能睜隻眼閉隻眼?」
阮秀琴和藹可親:「媽明天就睜隻眼閉隻眼,不摻和你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