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哲冷哼一聲,陰森森地說:“索克圖牧地一場血戰,蘇魯克族上千番騎,在下同樣來去自如,區區兩個人又算得了什麼?”
兩黑影大吃一驚,站住了,左面那人問:“你……你是誰?”
“在下姓柴名哲。”
“你……,此來有何圖謀?”
“先說說你們自己的聽聽。”
“咱們要西上,打上京法王的主意。”
“但你們卻說是畢拉寺的護法。”
“咱們在此等候訊息,畢拉寺可以供給咱們有關法王的動靜。目下西上的同道甚多,或許有覬覦畢拉寺的人,畢拉寺油水並不多,鬧開了反而打草驚蛇,因此咱們晝夜派人在四周守候,阻止到畢拉寺立事的人。”
“就憑你們幾塊料,也敢說阻止的話?老兄,你知道這次經過這裡的人,是些什麼人物麼?”
“咱們共來了三十二人,閣下知道為首的人是誰?咱們四個人雖然算不了什麼,其他的人可不怕你柴哲。”
“柴某並不要人怕我,然而在下的事卻不許任何人干預。假使有人阻攔,柴某卻不在乎。”
“閣下不必大言,你該聽說過屠龍僧般苦大師。”
柴哲吃了一驚,心說:“原來是一僧一道三逸隱中的一僧,這賦和尚貪鄙殘忍,朋友眾多,鑌鐵方便鏟重有八十二斤,氣功金鐘罩已練至化境,號稱天下無敵,惹他不得。”
但目前他不能認栽,冷笑道:“屠龍僧嚇不倒我姓柴的,柴某人也不是省油燈。首先咱們得說明,為敵為友悉從尊便。咱們不西上劫法王,也無意打華拉寺的主意。”
“那……那你們……”
“你們的訊息該比柴某靈通,何用套口風?”
“咱們四人在此把守了兩天,只聽說閣下與一群人擊殺了蘇魯克族四百餘人,其他並無所知。咱們要明天方能撤返般若大師的落腳處聽候差遣哩。”
“你既然不知,在下告訴你。咱們要找幾個仇家,他們今早到了畢拉寺,獲得呼倫上人的庇護。這三個喇嘛訊息靈通,咱們剛落店他們就來了,居然警告咱們,限令咱們明日離開畢拉寺地境,因此咱們要擒住他們傳話,你聽錯了,回去可轉告屠龍僧,除非他能將我們要找的人趕出畢拉寺,不然咱們不會放手的。屠龍僧沒有三頭六臂,更不是佛法無邊的活菩薩,他保得住呼倫上人;可保不住數十間佛殿僧房。只要他將咱們要找的人遣開,咱們保證不侵犯華拉寺一草一木一磚一瓦,兩全其美。如若不然,咱們只有各行其是了。”
柴哲泰然地說完,伸手向被射傷的人討回鐵翎箭,扶起全身發麻,但並未昏厥,僅被星形縹擊中穴道的古靈,解了被制的神堂穴,從容走了。
兩黑影也救醒了七星手,四人在一旁低聲商量片刻,最後認為剛才的話,已被受傷的喇嘛所聽到,為免後患,必須滅口。
三個喇嘛兩昏一傷,不知大禍之將至,被四人帶至偏僻處,宰掉埋入深雪中。七星手當下叫兩人在道旁把守,他帶了受箭傷的人,匆匆離開報信去了。
古靈在回程時一直緘口不言,直至接近客店,方始長嘆一聲,感慨地說:“柴哥兒,我又欠你一份情。那七星手封平,打得一手出神入化的星形鏢,鏢的五角有一隻是鈍的,因此可用以制穴,也可切割、更可鍥入,十分可怕。他的藝業,與我相去不遠。但你卻在一招之間便制住了他,今晚我總算看清你了。咱們六個人中,你該是藝業最高明的人。”
“古老別抬舉小使了,小侄只不過用機智激怒他,行險幸勝而已。”
“呵呵!老朽再昏庸,也不至於到這種地步。令師徐公是怎樣調教你的我不清楚,但據我所知,徐公先後調教了三批門人,沒有一個夠得上出人頭地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