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索克圖牧地之外,還可找到住處嗎?”
“沒有了,還得多走八日,方可有食宿處。”
“附近難道沒有人居住了?”
梭宗僧格臉色一緊,恐懼地說:“除了索克圖牧地之外,通途數百里之內,有不少可建冬窩子的山谷,但谷內藏有鬼怪,千萬不可亂闖。所以從明天起,如果走錯了路。我們將死無葬身之地,被鬼怪吞噬。”
“你說有鬼怪?”
“是的,多年來,走錯路的人,從沒有生還過;連迷失的牲口也會平白失蹤。”
“誰見過這些鬼怪?”
“我……我曾經見過一次。”梭宗僧格猶有餘悸地說。
“是什麼樣子的。”
“那是兩年前的夏天,我經過索克圖牧地,在一處山谷口,看到一個熊一樣的怪影,眨眼間便乎空失蹤,接著是一塊烏雲向我罩來,我嚇得滾下鞍逃命,回來看坐騎已經死了”。”
“那並不一定是鬼怪,真是鬼怪你會逃得掉?”柴哲若無其事地說。
柴哲這輩子從來不曾見過鬼怪,所以梭宗僧格說這一帶有鬼怪,自然無法使他相信。
梭宗曾格心中大急,分辨道:“你說我撒謊?不,決不,我不會騙人,那是千真萬確的事。我不是此地的人,而且我連喇嘛的法術也不怕。我的名稱為獅,膽量自不會小,|Qī+shū+ωǎng|但眼前出現一個巨熊一樣的怪物,又突然在眼前消失,化為一朵烏雲迎面湧來,怎能不怕?難道我會說謊騙此地的人嗎?後來我到了索克圖,方聽到索克圖對人說這一帶有鬼怪,沒有人敢在這一帶放牧或逗留,任由這一帶南北兩三百里的大好牧地荒蕪。數十年來,附近全長滿了大樹,人牲絕跡,鬼打死人。你不信鬼怪?”
“俗語說: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但在沒親眼得見之前,我卻不信。”
談說間,前面展開了無垠的林海。樹林在冰雪的覆蓋下,毫無生氣,荒蕪死寂,果真是人獸絕跡的洪荒空域,令人感到無邊的孤寂無情地罩緊了渺小的身心。
風雲更緊,兩人不再說話,除了風聲,便只有馬兒的噴霧呼吸聲和踏雪聲,一步一顛地向前邁進。
端木長風心中煩躁不安,猛地加了一鞭,坐騎向前一蹦,幾乎顛蹶。
梭宗僧格扭頭大叫道:“漢客,千萬不可鞭策馬匹。”
端木長風聽不懂番語,拉開掩口的氈巾,大聲問:“柴哲,他說什麼?”
柴哲不假思索地說:“他要少莊主不可鞭策坐騎……”
話未完,端木長風勃然大怒,雙腿一夾,坐騎再次躍前,一鞭向梭宗僧格抽去,大罵道:“狗番子!你管起我來了。”
人在這種荒漠死寂的環境中,心情壞並非奇事,唯一的辦法是剋制自己,修養不夠的人最易出事。
四天來,不但得不到片刻溫暖,連獸影也絕跡不見,再不早些找到宿處,說不定有人要發狂。
梭宗僧格驟不及防,一鞭抽在頭頂,如不是頭上的氈巾包得厚,腦袋可能被抽裂,身軀一顛,幾乎墜馬。
柴哲一驚,勒住馬扭頭叫:“少莊主請息怒,他是好意,請別誤會。”
梭宗僧格只對柴哲馴服,不理採其他的人,無緣無故捱了一馬鞭,被打得怒火上衝,莫明其妙地手按刀把,怒目而視,似要發作。
“他是什麼好意?哼!”端木長風餘怒未息地問。
“坐騎已三天不曾飽食,比人更疲憊,再加鞭策,可能力竭,稍一大意,深雪中最易蹶蹄,那麼,咱們便得靠兩條腿走路了。”柴哲急急解釋,稍頓又道:“在這一帶絕域中,人與馬相依為命,馬匹若有失閃,人也就完了。”
“死了一匹馬,有什麼了不起?哼!這番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