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腳。走!到出險處再說。沿途注意運氣行功抗寒,不然到達崖下便凍僵,那就麻煩大了。走!快跑暖和些。”
文天霸第一個先上,抓住第三根繩索放下第二根之後,向下招呼一聲,第二人方開始向上爬。千艱萬難,眾人屏息著向上爬升。
文天霸距崖頂還差十來丈,驀地崖頂傳來一聲暴叱,有人喝道:“牛鼻子老道,站住!”
“咦!你們是什麼人?”是太玄的喝問聲。
下面的人心中大駭,暗叫完了。
“你兩個雜毛給我滾回崑崙去。”先前發喝聲的人叫。
“呸!你居然叫貧道滾?”太玄怒叫。
接著,風雷聲大作,雪花紛飛。
文天霸驚得手腳發軟,爬不動了。
片刻,劍鳴隱隱,低叱聲似沉雷,不時傳出一兩聲雙劍相接的震響。
只有一個人聽出援手的人是誰,他就是柴哲。
他與梭宗僧格還留在崖下,他走在最後。
“快上,上面是閔老人在接應我們。”他向上叫。
文天霸沒聽到柴哲的叫聲,卻聽清了上面的太虛怒叫:“沒有人敢在崑崙雙聖面前撒野,接劍!”
顯然,雙聖都動手了,劍鳴聲更厲,似乎風雷大作,不少被劍氣震飛的雪花,暴雨般向下落,打在頭上力道雖不重,但足以令人心驚膽跳。
文天霸死死地趴伏在崖壁上,驚得渾身發僵,崑崙雙聖先到了崖頂,只消用雪團向下擲,便足以令他粉身碎骨,怎能上去?即使能上去,也是白送死。
他下面是白水安,倒能沉得住氣,見他不再移動,心中大急,低聲向上叫:“快上去,把繩索放下來,上面有人牽制雙聖,還不趁機上去作甚?”
文天霸定下神,凝神傾聽,似乎不再雪墮下,劍嘯聲逐漸遠離。
“你們是些什麼人?通名!”是太玄急促的叫聲。
沒有人回答,只響起兩聲震耳的劍鳴。
聽聲源,已離開崖頂相當遠了,文天霸精神一振奮餘力向上爬升。
等他上到屋頂,惡鬥聲已止,罡風凜冽,雪地茫茫,哪有半個人影,他向下叫:“快上來,上面沒有人了。”
聲落,他循隱約可辨的凌亂足跡,向前急奔。到了崖北,向下一看,西北方向三四十丈的積雪山坡下,八個朦朧的人影,正如電射星飛般向下滑,冉冉去遠,久久終於消失在夜暮中。
谷底的山頭上,狼號聲淒厲刺耳。
“老天!兩世為人。”他喃喃低叫,只感到極端的疲倦襲到,筋疲力盡地坐倒在奇冷徹骨的雪地上。
半個時辰後,眾人方在崖北會齊,歇息良久以恢復精力,然後在柴哲的催促下,滑下了百十丈的積雪山坡,傾全力循山腳急走,急於脫離險境。
四更左右,不知走了多少路,所有的人都支援不住了,只好找到一處背風的樹林,開啟睡囊急急歇息,躺下去便睡了個人事不省。
除了睡囊和一些食物外,其他的行囊與雜物,皆丟了個精光大吉。假使近期內找不到番人的住處補充,他們不可能在這冰天雪地中繼續追蹤了。
端木長風經此變故,總算完全絕瞭望,對方有崑崙雙聖撐腰,這一趟算是白跑了。眼看已經成功在望,只因為他自己的剛愎愚昧,撞上了崑崙雙聖,功敗垂成,前功盡棄,他後悔無及,也確是於心不甘。
同時,他對柴哲更是妒嫉得發狂,恨之入骨。他這種人性情異乎常人,從不知自我檢討,只知妒嫉比自己強的人,決不寬恕別人的過錯,所以除了古靈之外,他對所有的人皆懷有強烈的反感和憤恨,暗中在等候報復的機會到來。
次日一早,他們啟程北行,在叢山中跋涉,迷失了方向,茫然地四處亂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