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錯辯無可辯,已經到了京城,顧錯的本意就想對戴澤說幾句客氣話,然後跟這兩位名人話別,而這個充滿心機的戴澤卻絲毫不給她機會,顧錯知道乘坐的這艘船上根本就沒有什麼女眷,何以會有一輛專門拉女眷的車?難道這輛車就為了喜兒才派來的?這個戴澤,竟然算計到她的頭上了,話又說回來,她值得這份算計嗎?顧錯自己也說不清,總之她心中不悅,卻也知道現在到了人家的地盤,徒勞的掙扎無益,只得默默地上了車。
這輛馬車外表很普通,車廂內卻很寬敞,四壁和廂底由厚實的地毯鋪就,壁角是一個櫃子,戴澤從櫃子裡拿出糕點放到中間的紅木茶几上,說道:“先吃幾塊糕點墊墊飢,回府就給大家接風洗塵。”
戴澤邊說著邊從另一個櫃子裡拿出一壺茶,給每人倒了一杯。“過之,我派人在鄔先生的宅子附近給你也找了一個小院子,已經收拾好了,今天就可以搬進去,你們兩個以後可以做鄰居了,就在貝勒府的旁邊。”
鄔思道笑道:“那感情好,我又可以和過之下棋了。”
顧錯哭笑不得,在船上時,戴澤和鄔思道拉著她下棋,她的圍棋下的臭,如何是這兩位的對手?沒有辦法才教會了他們五子棋,不過是在不經意間贏了鄔思道幾盤棋,沒想到這種玩法卻引起了鄔思道的極大興趣,這些日子天天嚷嚷著和顧錯下五子棋。
戴澤看見顧錯鬱悶地倚著車壁假寐,和鄔思道會心一笑。顧錯自認在戴澤和鄔思道面前說話做事都很謹慎,可是她多了三百年的見識,後世人人皆知的事情在這裡就變成了獨樹一幟,而普普通通的她變成了博學多才了,另外她不卑不亢的神情氣度,舉止言行,猶如鶴立雞群,讓人想不留下深刻的印象也不行,只有她自己懵懂不知。
可憐的顧錯還以為自己所談論的東西跟權謀一點都不沾邊,不會引起戴澤的興趣呢,她哪裡知道她的所言所行都被戴澤報告給了四貝勒?就連鄔思道也說不可錯過了這個過之呢!四貝勒偌大的家業,當然不差她一個小院子,能肯拉錯,不肯放過。
顧錯的腦子裡還在畫著問號,戴澤留下她到底是戴澤自己的主意還是四貝勒的授意,這兩者之間的差別可就大了。
四貝勒現在應該陪著康熙帝在江南吧?這些日子顧錯雖有意疏遠鄔思道和戴澤,但是他們有意無意的在顧錯面前提起朝廷上的一些事兒,就是顧錯想不聽也是不行,四貝勒隨駕在江寧也不是什麼機密,顧錯自然知道。既然四貝勒不在京城,那麼這件事兒就應該是戴澤的首尾,想通了此節,顧錯稍稍放心,她哪裡想到戴澤和四貝勒一直通著訊息?
顧錯的本意是想離四貝勒遠一點,卻沒想到弄成眼前這種局面,嘴角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苦笑,心裡不停的安慰自己,既來之則安之。
戴澤給顧錯安排的小院很清雅,推開紅漆大門就見滿眼的翠竹森森,鵝卵石鋪就的小路,曲徑通幽,用太湖石疊成的假山,流泉倒影,逶迤一角,間或幾個抱廈亭臺,別有一番江南韻味,顧錯一見異常親切,欣喜之餘心中原有的不快一掃而光。
走了一炷香的功夫才來到正房,三間正房是全木的建築,一米多長的廊簷,四根直徑足有兩尺粗的廊柱,刷著大紅的油漆,矗立在在翠竹中格外醒目。正中間的一間做客廳兼書房,牆上掛著字畫,書架上更是琳琅滿目,一張大理石書案上擺著筆墨紙硯,玳瑁筒裡插了兩支橙紅的盛開木棉,顧錯站在玳瑁筒旁看了許久,想起木棉的花語是珍惜身邊的人,不由得嫣然一笑。東間是臥室,一張花梨木大床,淡青的帳子,傢俱都是清一色的花梨木,用黃銅包角,擦得錚亮,閃著金光……
顧錯讓喜兒住在西間,兩人剛剛安排妥當,馬上有丫環來稟報燒好了洗澡水,顧錯隨之而去,這才發現三間正房的後面還有一個後院,院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