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看著面前的人,楚雲熙心裡真懂她的相思,又怎會捨得四個月的分離?她當時心裡是想和楚雲熙終老的,楚雲熙卻為了別人棄她而去。她以為縱然換到解藥送回,從此二人也是相見無期,她當時的決別之意楚雲熙真懂嗎?長公主不想再深想,那四個月就如惡夢,她不顧一切的回來找到了楚雲熙,便不準備再放手了,可如今有些事情她不得不為,糾結了數天,她終選擇坦誠相告。
“武王傳來密涵,李墨要求封王之事,最好先依他,而且李墨正在集齊兵馬進攻通州、汴州和達州,然後攻打京城,讓我們下定決心,不惜一切去攻下益州,務必趕在李墨之前進京,否則江山危矣。可我們的人不夠,過二日,我準備親臨前線督戰,帶上些官員兵將,所有家屬先留在此,待勝利奪下京城後再來接這裡的人,你看呢?”長公主說的坦然直接,但眼睛仍一直注意著楚雲熙的神情。
“我是家屬一類?”楚雲熙問。
“你身體要休養。”長公主知道楚雲熙會不願,便小心想著措詞。
“我去前線督軍那李墨還給我幾分薄面,你去,肯定是主將不合,那時你又如何?”楚雲熙看著長公主問。
“皇族雖沒落,但他李墨終究是臣,他若敢不聽,便是逆臣!”長公主說著眼中寒意一閃而過。
楚雲熙有攔阻之意,便說:“我知他手長野心大,可對我素來不錯,也為國做過許多功勞……”說到這,楚雲熙也說不下去,李墨和長公主各是什麼樣的人,她知道,李墨自請封王一事犯了大忌,華夏從無異姓王,封他算什麼事?長公主僅此事便不會放過他,而且李墨擁兵自重後便日漸猖狂,目中無人,如此行事,自然招人恨,他日國家一旦安寧下來,長公主第一個收拾的肯定是他,除非他佔京後造反,否則誰也救不了她。
果然,長公主並不待見李墨,開口便是:“那你可知他以你名義收賄徇私枉法,做了多少缺德事?而且他除了聽你幾句外,又將誰放眼裡了?”
楚雲熙不說話了,她寫了一封信已寄往李墨,婉轉的想勸一勸他,如今看來,那信八成是被截了,否則長公主不會如此氣憤。
“好了,你要去前線,我也陪你去。李墨能聽我幾句就行了,王侯將相,最後也不過一抔黃土,我總得勸勸他才行。”楚雲熙淡笑說道。
“去可以,但別過多接觸那李墨,他為人做事太絕。因龍江水壩被挖開而淹死或受災的百姓達二十多萬,他卻只報敵軍傷亡數。齊王在戰爭中是身負重傷,仍被李墨推著去攻城的城前汙辱一番。而被活捉的李泰更慘,聽說因為嘴硬,什麼都不肯說,被李墨命人用紙糊了他的臉,一層紙一層漿,活活將他悶死在那些紙底下。死去時一共用了三十四張紙,從第一層到最末一層,耗時將近一刻鐘才徹底斷氣。這樣的人,有何可幫的?”長公主皺眉看著楚雲熙說道。
楚雲熙沉默良久,才說:“我知道了,李墨……願他好自為之。”
☆、第58章 王侯將相
建文十二年十一月月末,攝政長公主皇甫明月與長駙馬楚雲熙帶著二歲的皇帝皇甫涵親臨前線鼓舞士氣。
“大軍臨敵換帥?長公主是信不過我李墨嗎?”軍帳之中,李墨拍桌而起,怒容滿面。
長公主端坐主位,看著桌上的行軍圖不語。武王皇甫澤坐在長公主左手邊,副將林業站在皇甫澤身旁。右手邊便是新封的異姓郡王威遠王李墨,他下首坐著的便是張寒。
而楚雲熙就坐在長公主和李墨二人中間,面無表情似在發呆,只是突然被這一拍驚醒了,茫然四顧一番,才坐直身子,眼睛掃視在場諸人。帳內除了他們六人,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