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感覺身後並無腳步跟來時停了下來,仍舊背對楚雲熙,一手扶著胸口,抬眸望天,滿目荒涼,淚如雨下。
楚雲熙看到了長公主轉身時眼中含著的淚,心如刀絞,離開並非是不愛,只是大限將至,再痛苦無奈也改變不了結局。她已經放棄了,只有長公主還抱有希望。看著這二個月來長公主為她的解藥提心吊膽,夜不能寐,不如就此離去,她的苦難就讓她一人承擔吧。也許她確實是偽善,是為自已找個藉口離開,但如今分離也只不過是遲早的問題,不是嗎?
她想的明白,楚雲熙已‘死’,她已時日無多,還要待在這寂寥深宮空度嗎?不如走吧,天涯海角,信馬由韁,四海為家。只是她只能一個人走,她的公主終會君臨天下,而她只願浪跡天涯。
“為什麼不能堅持到最後?明明我們努力了這麼久,就是為了如今的相守,你為什麼又要放棄?雲熙,你說你愛我,愛我又為何要離去?”長公主擦拭眼淚,可淚水不止,她不甘心的回頭看著楚雲熙問道。這一刻,什麼矜持和驕傲她都不想顧及,只是心中疼痛難忍,不願接受楚雲熙就這樣放棄了這歷經千辛萬難換來的相守,放棄了她們之間的感情。
“我曾經想過,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什麼都願意做,時至今日,我也不後悔當初的決定。可是,現在的我累了也倦了這個朝堂和天下。你做不到陪我執手天涯,我也做不到陪你君臨天下。當初我們抱著僥倖的心理想賭個白頭到老,如今終是輸了。主要原因還是輸在彼此。你放不下這萬里江山,而我只想逍遙山川河流。二條路二種命運二種生活,我們本以為可以為彼此妥協,或是對方順從自已。可到最後才發現,我們最愛的其實還是我們自已。”楚雲熙無奈的說道,看道遠處愣愣看著自已的長公主,苦澀的笑了笑。便不再多說,緩緩離開這裡。
次日清晨,長公主在楚雲熙的屋內桌上發現了那塊玉如意吊墜。吊墜下壓著張信箋,紙上僅寫了三十二個字:餘願已盡,君意亦了。白雲悠悠,物過人老。心無牽掛,各尋逍遙。今日一別,相見無期。
長公主看完痴坐良久,臉色蒼白,緊握著那塊玉如意,終於重新系在了自已頸間,又將信箋摺好後如同一個儀式般放入匣內,然後才面色平靜的離開。
楚雲熙留下寥寥數語,獨自離去,茫茫人海,各安天涯。
在去湖州的官道上,一和尚在一無人駕馭的馬車前高宣佛號,良久馬車內才探出一紫紗長裙的女子,年齡看起來不過十七八左右,只是臉色略顯蒼白,撩起車簾看著他,臉上昏昏欲睡的模樣。
“何事攔車?”女人淡淡問道。
“施主車上無車伕駕馭,恐生危險。”那和尚大概四五十左右,一身僧衣袈裟,頭上受戒,看起來倒也面目慈善。
女子聽了不在意的笑笑,緩和了些語氣說:“那馬通人性,不會有事,不過這車不載生人,還請讓路。”
“阿彌陀佛,貧僧法號清慈,並非為搭車而攔車,施主可是姓楚?”那和尚和善笑問。
女子點頭,疑惑看他,眼中警覺。
“那應該就是楚施主你了,貧僧受龍華寺好友所託,送來一物。”和尚從搭袋上拿出一小盒來,向楚雲熙車廂前遞了遞。
楚雲熙看著那盒,沒接,反倒問:“龍華寺?太后嗎?清慈大師?好像在哪聽過!”
“貧僧曾為楚施主和一位貴人合過八字,定過吉日。”那清慈笑容依舊的說道。
楚雲熙聽他如此一說,一下子記了起來,她和長公主在建文十一年的元宵節成親,正是這和尚算的日子,當時她心中驚疑,便記住了這清慈的法號,只是過去的事已過去,如今她也不想再去追究那些往事。便問:“裡面何物?誰人所送?”
“施主看過自知。東西已親自送到,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