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足耐心，不急著要他回答，接著道：&ldo;像你這樣的我見得多了，剛來脂雲樓，哪個不是要死要活，成日想著要跑。可骨頭再硬，打著打著總會軟的;我知道你想什麼，&l;大不了就是個死&r;?我三十兩銀子花出去了，怎麼可能讓你就這麼死了……我得回本啊。&rdo;
&ldo;……&rdo;
&ldo;你今晚就在這裡想清楚了，要麼好好接客，少受點罪，&rdo;柳音道，&ldo;要麼你就在這兒吊著，他們倆每日就負責伺候你，倒你想明白為止;你覺得如何啊?&rdo;
這話用問嗎?
宗錦是惜命‐‐尤其是死過一次的人，好不容易能繼續活著，還遇到了鍾情的傢伙，自然是想好好活著‐‐可若是想惜命，就得委身去伺候人，就得受盡屈辱，那不如不要了。
‐‐對吧，赫連。
他艱難地張開嘴，嘴唇蠕動著，聲音乾澀如砂礫摩擦，半晌也沒能說清楚一個字。
柳音笑眯眯地用煙管的中段，拍了拍他的臉：&ldo;現在認錯，我還可再寬容你一次。&rdo;
&ldo;……&rdo;
&ldo;嗯?&rdo;
宗錦忽地奮力往前傾，接著一口唾沫噴在了柳音臉上：&ldo;……呸……滾吧。&rdo;
柳音的臉色頃刻間變得煞白。
被賣到院子裡來的，沒幾個會乖乖聽話的，但也沒幾個人不怕柳音。即便那些個小雜碎，想著法子跑，什麼絕食威脅，什麼求恩客贖身，什麼都做;可從未有人像宗錦這樣，說是挑釁都太客氣‐‐宗錦就是在她的面子上吐了口唾沫。
&ldo;……好，既然你不要命，&rdo;柳音道，&ldo;這三十兩銀子我便也不要了。&rdo;
&ldo;哈……咳咳……咳、咳咳……&rdo;宗錦想笑，但才剛咧嘴吸氣，就忍不住咳嗽起來。
&ldo;宰了你太便宜你了，也髒了我這地方。&rdo;柳音徹底無法摘下了她餘裕從容的面具，眼神猙獰駭人，&ldo;放他下來，拖到禁閉房去。……記得生好火。&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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