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工作。
孟時來過家裡了,他怎麼找來的馮曦不知道。但是她想,孟時以後不會出現了。他能想到來家裡,她已經知足了。
他愛她,儘管他們不能在一起。她也愛他,儘管她說她水遠不會主動去找他。
換了寬大的棉綢睡衣,馮曦坐在飯桌旁突然沒了胃口。她撥弄了一兩筷子菜,覺得悶油發膩,抬頭望見母親愛憐的眼神。
“幹嗎這樣看我?我瘦了是不是和原來一樣漂亮?”馮曦說著俏皮話。她決定不再讓父母為她的事操心。這意味著她最多在家裡待幾天就必須馬上離開。
“曦曦,孟時很好。離婚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媽只是心疼你,早知道是這樣的情況,不如早離了,那兩年你是在耽擱你自己。”馮曦母親嘆了口氣說。
馮曦故作輕鬆地問道:“他來都說什麼了?這麼快就讓你們喜歡他了,他居然瞞著我來!”
“你爸看到他氣就不打一處來。孟時很誠懇,原原本本說給我們聽了。你爸後悔得很。我們坐上回來的大巴車就後悔了。你也真是的,這麼大的事情也不告訴家裡一聲。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們家最受不了那種烏漆麻黑的事。你和傅銘意的事我們又清楚。唉,早說怎麼會有這種誤會!”
“你們不肯相信我,我有什麼辦法。”馮曦埋怨了句。
母親摸著她的頭髮說:“不是不肯相信你,你不想想,聽到你離婚,我和你爸腦袋都被炸暈了,再看到你和傅銘意的照片,怎麼會信?田大偉家的那個女人口口聲聲說你的不是,我和你爸頭也抬不起來,等得心急,你又半天不出現。等你出現了,又和一個陌生男人在一起。倒真像那個女人說的了,你在外面的關係不清不楚的。以後有什麼事,別瞞著家裡,就算離婚了,爸媽也只會心疼你。”
一席話說得馮曦心裡翻江倒海的酸。他們現在又以為她找到了依靠,相信了孟時,放了心,可孟時在讓他們對她放心之後消失了。叫她怎麼對他們說?無論如何,她不能再讓他們煩惱。
馮曦笑道:“我知道啊,就等著你們氣過了再回家。當時公司事情多走不開。現在空了,有三天假,我就回來了。”
馮曦母親不疑有他,收拾著碗筷,笑著說:“孟時字寫得不錯,討你爸喜歡。他對孟時說,看你這手字,應該不是混黑社會的。孟時當時就怔住了。呵呵,這孩子真不錯。”
馮曦跟著笑了。她把行李拿到自己房間,開啟又整理成一個小包,大聲對母親說:“媽,別的東西我用不著了,帶回家放著。”
只能在家休三天,她不能讓爸媽生疑。
馮曦想起坐大巴車時暈車,回家後看到菜就膩歪。她下意識地摸著肚子想,不會是有了吧?這個剎那間的念頭讓她恐慌。她換了衣服,對母親說出門找同學,轉到附近的藥店買了試孕棒。
結果讓她又驚又喜。
驚的是孟時消失了,孩子沒父親;喜的是她覺得生活中多了一絲希望,她不是孤單的一個人了。她毫不猶像地選擇生下這個孩子。她想起筆架山那晚的瘋狂,幸福地笑了。
孟瑞成推開了書架。書架後是與房屋建材一模一樣的木質牆板,上面零星散佈著一些樹木天然形成的小洞。他掏出一把鑰匙伸進角落裡一個指頭大小的洞口扭轉。這塊木質牆板上露出一道縫來。他伸手往前推,一道窄門隱現。他提起食盒,彎腰進去,關閉了窄門,書架又恢復了原樣。
小門後是一道臺階,他按亮壁燈拾階而下。下面是間地室,靠牆一溜大大小小的箱子擦得老高。另一邊擺了張彈簧床,鐵柵欄封住了這裡,中間有張書桌,亮著燈,孟時正拿著放大鏡看手裡的東西。
“阿時,吃飯了。”
孟時懶洋洋地抬起頭說:“今天吃什麼?別全整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