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闔目,感覺到那面具背後正有一雙眼睛在掃視宮殿裡的每個人。
望著那青年臉上的面具,牛竹疑惑道:“師姐,那不是你的青銅面具嗎?”
說完這句話,牛竹回頭見姜凌躲在石柱後面,眼中流露出驚異的目光,運用白鶴傳音說:“不是我的那副,而是黎如魅送給墨殊的贗品。不過,面具的用處完全相同。”
牛竹不禁捂住身子,回應道:“如此說來,現在我們在他眼裡都是赤身裸體的樣子!可是那面具只有特殊體質的人才能佩戴。而這個青年既非純陰之體,也非玄冥之體,只是一個普通人,且身上毫無半分玄清之氣!”
此刻,虢翰也看出那青年的異常。
兩人距離不到兩步,虢翰隨時能用劍氣刺穿對方單薄的衣衫,卻沒有貿然行事,唯恐對方會在自己出手的瞬間做出相同或更快的動作。面對這樣一個戴面具的人,無法透過他的表情和眼神等蛛絲馬跡,判斷出他攻擊的方位,也就很難推斷出他的下一個動作。
青年面對眾人,自報家門道:“在下王禪,師承雲夢山鬼谷洞狐夫子門下,今日奉家師之命前來赴天子壽宴。”
“壽宴?”申候姜贏乾笑幾聲,陰陽怪氣道:“難道你還沒看出來?現在的天子生日,已經成了一位天子的忌日。”
“我若不來,恐怕就是兩個天子的忌日。”王禪說話的時候雙眼看向姬宜臼。
姬宜臼眉頭一蹙,隨手擲出一個酒爵。
“嗖!”
王禪輕輕抬手,衣袖彷彿被風吹起似地抖動了一下。
霎時間,一根剛才掉在地上的金錐離地飛出。
姬宜臼閃身躲避,臉色驟變,飛出的青銅酒爵被金錐刺穿,牢牢釘在一根石柱上。
姜凌探頭望著王禪,對牛竹說道:“王師侄修煉過一種不同於玄清法門的特殊的功法,可以壓制住面具的反噬。”
牛竹讚歎道:“不愧是三師弟,連教出來的徒弟都這麼厲害,真是後生可畏啊。”
僅短短一回合的交手,姬宜臼就能感覺出對方的修為不弱,甚至可能在自己之上。可姬宜臼明明記得自己在雲夢山的時候,這個王禪還只是一個襁褓中的嬰兒,不曾想現在的修為,竟能達到如此驚人的境界。
“諸位放心,我如果是剛才的刺客,恐怕現在不少人就要和這酒爵一般了。”王禪把頭轉向被釘在石柱上的酒爵,平淡的語氣就像在和朋友交談,可話裡話外隱然蘊含傲視群雄的意味。
姬宜臼單刀直入地問:“你來做甚?”
王禪回答道:“人道是當局者迷。諸位身陷奸人迷局,我是專程來揭穿這詭計!”
姬宜臼道:“不必故弄玄虛,直接說你知道什麼……”
王禪笑答:“剛才諸位猜得不錯,屬實有人想要殺死二位天子,卻又不想揹負弒君的千古罵名,所以才有今天這齣好戲,只不過有如此野心的這個人,並非家師。”
“還會有誰?”
“諸位不妨試想,今天二位天子駕崩,誰會得到最大的好處?”
眾人心中有數,卻沒有人回答這個問題。
袁生搶著說道:“當然是晉侯姬仇、申候姜贏,還有虢石父。只要除掉兩個周天子,周王室後繼無人,他們便能順理成章地篡取周室江山。至於,天下百姓是否願意歸順,也不過是早晚的事情罷了。”
王禪搖了搖頭,不以為然道:“只說對一半。你剛才列舉的三位諸侯,最需要的不是殺掉兩個天子,而是殺掉其它兩位諸侯,同時取得民心。姜凌和牛竹兩位師叔應該知道,剛才若不是你們幫忙抵擋金錐,晉侯和申候怕是也和虢石父一樣倒在地上。”
虢翰擺手道:“真是自相矛盾!你剛才說晉侯和申候兩人都遭到金錐的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