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到了她的身上。師門對她下了禁足令作為懲戒,讓她在一個暗無天日的洞府中閉關修煉,直到修為突破玄清九境,否則永遠不許出關。”
蘇季低頭沉吟了一會兒,說道:“這兩年沒有闡教的人來找你麻煩,說明她沒有把造化玉牒在你這裡的事情告訴別人。”
“她去年今天說要親自取回造化玉牒,當然不會言而無信。”
“可是你也不是一個言而無信的人,所以你又絕不會交給她,但你又覺得是你害了她。”
兮伯吉甫沒有回答,落寞的表情已經幫他回答了這個問題。
“不……你沒有做錯什麼,就算有錯也是我的錯。”
“賢兄,你非但沒有錯,我反而應該謝你。那天赤腳道士暗中使詐,要不是你幫我解圍,只怕現在昏睡在這裡的人就是我了。”
說完,兮伯吉甫長嘆了一口氣。
蘇季坐在他身邊,臉頰都能感受到那沉重的呼吸。為了不讓父親繼續自責,蘇季莞爾一笑道:
“唉,女人是世上最麻煩的東西。女人就像一把火,她能把你燎得火熱,也隨時能把你燒成灰!你又何必年紀輕輕就往火坑裡跳呢?”
兮伯吉甫聽得出來,蘇季正用自己說過的一句話反過來挖苦自己,不禁嘆道:
“你不幫我想辦法就算了,還說風涼話,虧我還當你是兄弟。”
嘴上這麼說,他臉頰上卻已浮現出久違的笑意。
蘇季心想,我們本來就不是兄弟。望著父親僵硬的笑容,蘇季知道他已經很久沒有笑過了。
此時,兩個人攀談的時候,感覺屋子裡越來越熱。
蘇季推開窗戶,只見窗外已是春暖花開。
明明剛才還是飛雪連天,現在地上卻長滿了綠油油的青草,連冰雪消融的一絲痕跡都看不到。
蘇季見兮伯吉甫不喝酒,索性與他來到室外的湖邊漫步。
春色中的蓮湖,景色格外宜人。
現在還不到蓮花盛開的季節,湖面上佈滿了碧翠欲滴的水荷葉,把湖面蓋得平平實實。
湖中停泊著一隻小木船,船上坐著一位妙齡少女。她顧盼流波,正低頭採摘水荷葉。一張恬靜的臉龐,透出小家碧玉的柔美。
蘇季感覺那少女的模樣好像在哪裡見過,半晌終於想了起來,剛想打個招呼,話到嘴邊卻嚥了回去。他看見兮伯吉甫正出神地望著湖中的少女。
那少女讓兮伯吉甫想起,只能在夢中相見的鬱紅枝。他望著那搖曳不定的水荷葉,彷彿看見兩人若即若離的命運,不禁有感而發,朗聲誦道: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參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輾轉反側……”
這首詩誦到一半,蘇季就已經愣住了。他聽出兮伯吉甫口中吟誦的,正是小時候母親經常哼唱的《關雎曲》,狐姒在小滑樓彈唱的也是這首。
“這首詩很耳熟,好像在哪裡聽過……”
兮伯吉甫淡然一笑,道:“賢兄又在說笑了。這明明是我剛想出來的,你又怎麼會聽過?”
蘇季沉默下來,臉上似笑非笑,顯然是在作某種重大的考慮。
過了一會兒,他突然轉身跑上恭骨樓的四樓,找到兮伯吉甫曾經彈奏的古琴,發現這把琴與狐姒的琴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上面少了一行刀刻的文字。他想起當初他就是因為看了那一行文字,才誤以為狐姒就是自己的親妹妹。他回憶起那文字的內容,並用刀子在琴上刻了出來。
兮伯吉甫站在原地等候半晌,只見蘇季抱著一把古琴跑了過來,琴上刻著一行文字:宣王十二年六月初一,渭水河畔贈予鬱氏紅枝。
蘇季萬萬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