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讀紐約醫 學院時的學長,專攻腦科與心臟科;除此之外,他還是現任國際醫師聯盟特別委員會的 理事長——年僅二十三歲的殷冠臣。
“你總算醒了。”殷冠臣微微一笑。
東方崩雲看著他,沒有接腔。
殷冠臣靜靜地回視他,白皙的臉上從容閒適。
像是一場無聲的競技,兩個出色至極的男人目光交會,沒有電光石火般的激烈,沒 有敵視,沒有熟稔,純粹是為了對看而對看;如果這個時候有第三者介入,會以為他倆 是兩個不曾見過面的陌生人。
沒有人不被殷冠臣所蠱惑,沒有人能久久地凝視他而不受他唇邊那抹淺笑引誘;就 連陰沉邪氣的東方崩雲也抗拒不了他的魅惑。
東方崩雲在這場無言的競技中臣服了。
沉默良久,東方崩雲淡淡開口,那語氣就如同談論天氣那般毫無情緒。
“我……以為我已經死了。”
倒下去之前的那些畫面,他記憶猶新。他將全部的事情想過一遍,串聯起所有片段 ──一個因為利益糾葛而編織成的醜陋陰謀便出現在他眼前。
殷冠臣緩緩浮起一抹笑意。
呵,總算肯開口說話了?好現象。
“那隻能說你命不該絕。”
他受邀參加藍斯。費茲羅的婚宴,卻因為遲到,而發現昏倒在寒宅大門外的東方崩 雲。
當他發現他的時候,他的生命現象極為微弱——用專業術語來說的話,就是陷入第 二級休克——他的臉上有一道彷彿被毀容似的怵目驚心的血痕,瞳孔擴散,渾身冰冷而 沒有知覺。
他知道那是中毒症狀,而由血液檢體中,還發現殘留高劑量嗎啡成分,更加肯定了 他的想法。
東方崩雲的命很難保住,一般人到了這個地步,幾可說是回天乏術,但是殷冠臣不 肯鬆手;經過了十二個小時的搶救,最後死神因為無法從殷冠臣手中奪回人命,終於鎩 羽而歸。
他已經足足昏迷了三天三夜,如果他再繼續昏迷下去,毒素將會不斷侵襲他的腦細 胞成為植物人。
但殷冠臣相信他會醒來,而東方崩雲也的確奇蹟似的醒了過來,這真的只能說東方 崩雲命不該絕。
東方崩雲嘲弄似的揚了一下俊美的唇角。
命不該絕?
的確,但除了留下一條命外,他還擁有什麼?醒來之後的他,已一無所有。
而一無所有則意味著重生。
“我欠你一條命,冠臣。”
這小子就是不欠別人人情是吧?真是個死腦筋。
殷冠臣一笑,問:“這表示我有權收回?”
東方崩雲慢慢地點頭。
“我的命是你的,無論何時追討都有效;我只會死在你的手中。”
他既然能再活一次,他就要清算過去的恩與怨:今後,他只為報恩與報仇而活,他 絕不會饒過背叛他的人。
“如果我不要你的命呢?”
他沉默片刻,而後道:“只要是你的希望,我都會替你完成。”
這簡直比阿拉丁校�蘋購糜謾R蠊誄妓尖狻�
“但是報仇的事,我不會聽你的勸。”他補了一句。
“那是私人恩怨,我也不會插手。”殷冠臣笑道:“我希望你活著。”
他瞥了殷冠臣一眼。
“我不會尋死。”
他只想報仇!在他還沒有毀滅寒氏父女與藍斯。費茲羅之前,他會好好的活著。
“另外一個──我希望你去見一個人。”
他眯起眼睛問:“誰?!”
此時,他開始有點懷疑殷冠臣的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