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轎車司機這一邊車門。司機動了動,睜眸看見了於懿,朝著車後座無力地抬了一下手臂,叫了一聲痛後手臂很又落下了,虛弱地說道:“先……先救我女兒。”
於懿開啟車後門,替小女孩做了初步檢查,見她並無骨折,也無明顯外傷,心跳呼吸全都正常,只有額頭略有紅腫,想來是頭部衝擊中撞到了,暫時昏迷。她見小女孩胸前斜挎著一條約三指寬灰色帶子,腰上還有一根,想要讓她橫躺下來,還要先解開這兩條帶子,可是她沒找到打結或是繫帶地方。
司機從後視鏡看到她對安全帶手足無措樣子,就提醒她:“按橙色……”
於懿找到了座位上安全帶扣鎖,按下橙色按鈕後,安全帶扣便彈了出來。她扶著小女孩,讓她側身橫躺座椅上,以保持呼吸順暢。隨後繞到車身另一側,去察看那女子傷勢。
女子傷勢十分嚴重,她所坐右側車頭是轎車與貨車首先相撞部位,有部分車頭向內擠壓後,將她夾座椅上,她除了雙腿骨折之外,身體也受到了擠壓,頭部亦有撞擊過痕跡,失血過多情況下,呼吸已十分微弱。
司機雖受了傷,但意識清醒,於懿判斷這女子情況為危急,準備先為她急救,誰知司機卻吼道:“別救她!”
於懿吃了一驚,但是沒有理他。因女子被夾住,於懿取出那臺金屬切割器,把車頭變形部分割成一小塊一小塊地移開。
這過程中,司機不斷地叫著:“別救她,先救我女兒。”
於懿被他叫得心煩,又覺得他無情,不由斥責道:“你女兒情況很穩定,無須急救,她現情況卻十分危急,就算她只是你朋友或是鄰居,也不能不顧她死活,只管你自己家人吧?”
“她……是我老婆。”司機低聲說道。
於懿為驚訝,也為氣憤,“你妻子?那你怎麼能……”
司機恨恨地說:“她有別男人了。”
司機名為莊立國,因為投資股市虧損了一百多萬,股市稍有起色時,他借了錢加上家中剩餘積蓄再次投入股市補倉,誰知兩天後股市暴跌,莊立國幾乎血本無歸。他不敢告訴妻子這件事,只對她說自己股票做得很好,但是股票持續漲,還不到丟擲好時機。
雖然虧損是暫時隱瞞住了,但家裡正面臨女兒小升初時期。成績優異女兒是可以上市內好私立中學,但那筆昂貴學費卻是現莊立國無力承擔。每次看著女兒帶著燦爛笑容,和妻子談論著去學校各種期望和設想,莊立國就如坐針氈,十分痛苦。
他曾動過自殺念頭,甚至還去買了二十份人壽保險,若是他因意外而死,可以獲得二百萬保險理賠。為了掩人耳目,他替妻子也買了同樣人壽保險,受益人都是他女兒。可是自殺是拿不到理賠,莊立國苦思了好久,都想不出如何自殺,又能讓保險公司查不出是自殺方式。
就這種情況之下,他突然發現妻子行動有些異常,她這半個月內時常外出,雖然都有各種藉口和理由,但她原本可沒有這樣頻繁地外出和遲歸。他偷偷查了電話單,發現她近半個月時常與同一個陌生號碼通話。
他妻子洗澡時,用她手機撥打了那個號碼,接電話是個陌生男人,聲音很有魅力,“有什麼事?今天我們不是說好了嗎……”
他急忙結束通話了電話,胸中揪痛難言。
若非他因為發現了這件事連著兩天都精神恍惚,又怎會開車時不知不覺把車開到了對面車道呢?而對面駛來貨車司機也許是疲勞駕駛,直到雙方離得極近了才發現來車,急忙踩下剎車,急打方向盤也未能避免兩車相撞。
會發生這樁車禍,也許是他潛意識裡面想要死,或許也是希望妻子一起死了,那麼那個骯髒秘密就可以不必讓女兒知道,也可以留下一筆財產給女兒了。
於懿聽莊立國說出妻子有別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