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後才弄明白,他們最後那場決賽原來現場直播了。雖然在當地新聞只佔一分半的播報時間,康寧在僅三秒的鏡頭裡捕捉到自己時,整個人臉色都變了。
何金萍正在為獲獎的事兒高興,根本沒注意到旁邊臉色不對的康寧。康寧立刻起身,說了句有事兒先回去,何金萍笑著揚了揚手示意她先走。
康寧回到家冷靜後,才想起給季崇嚴打電話,比賽結束那會兒康寧他們正準備回來,季南她媽媽突然出現把季南帶走了。
電話通了卻沒人接聽。
康寧有些煩躁,扒拉了一下頭髮,放下手機朝門外走去。
大鐵門是虛掩的,康寧喊了幾聲沒人應,推開門走了進去。
院子裡擱著張桌子,上面堆著大大小小的機械零部件。有螺釘、螺帽,有合頁、拉手…還有零零散散的小鐵釘。
康寧看著橫在地上的木門,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季崇嚴應該在修這門,只是人去哪兒了?
正詫異間,耳邊傳來倒水的聲音,康寧回頭,只見季崇嚴頂著一頭溼發,肩上搭著一條幹燥的毛巾。他手裡的盆子還沒來得及放下,對她的突然出現顯然沒反應過來,一向沒什麼表情的臉上似乎有了一絲微妙的變化。
對視不到三秒,他又恢復了一如既往的淡漠,聳拉的眼皮彷彿提不起精神,又好似什麼都不曾放在眼裡。
他拿起搭在肩上的毛巾,隨意地擦拭頭髮,動作粗獷中帶著男性身上所具備的獨特魅力,狂野又性感。
有的髮根還在滴水,有的頭髮溼乎乎地粘在臉上,但那絲毫不影響他的英俊,反而有幾分凌亂之美。康寧注意到他光著腳,褲腳挽至小腿的三分之一處,露出的一截小腿,精壯有力。雙腳很白,像是常年曬不到陽光,這和他裸|露在外的膚色很不相稱,卻又該死地讓人挪不開目光。
察覺到自己的目光很露|骨,康寧連忙收回視線,輕咳了兩聲,“季先生,是這樣的,比賽結束後季南被她媽媽領走了,我打你電話沒人接,特來說一聲。還有,這次書法比賽季難獲得了冠軍。”最後一句本著將好訊息分享給對方的心思,康寧說完才意識到對方恐怕早就知道,她這一說倒顯得有些多此一舉。
見對方沒有回應,康寧把訊息帶到後,也不好久留,正欲轉身離開。
季崇嚴停下擦頭的動作,看向正要轉身的康寧。陽光下女人纖細白皙,像一隻隨時會振翅飛走的白蝴蝶。他目光一頓,轉向自己的雙腳,幽深的眸子明滅不定,下一秒,他神色悠然,嘴角緩緩勾起。
在康寧快要踏出大門的前一秒,不緊不慢地開口,“康老師似乎沒有盡全職。”他在指責康寧沒有將季南帶回來。
康寧步子一頓,難以置信地回頭。
季崇嚴深邃的眼底漫著笑意,卻看得康寧頭皮發麻。
這人今天是怎麼了?這麼無理取鬧是為哪般?
季崇嚴沒給她思索的機會,快步走到她跟前,高大的身形像一面不會倒的牆,無端釋放的壓力,令她心口發顫。
“你…”她不安地倒退了兩步。
季崇嚴卻步步逼近,像一頭狡猾的猛獸,將自己的獵物逼至死角,清心寡慾的臉孔下藏著無比險惡的用心。
他藉著身高優勢,將康寧再度轄制在自己的範圍內。相同的場景仿似電影回放,康寧心驚不已的同時,猛然意識到先前對方放她離開,並不是真正的放她走,而是在等這一刻她自投羅網。
還沒來得及驚呼,對方的唇沉沉地壓了下來。身旁的門猛地合上,傳來叫人心驚的哐當聲。
鼻尖盡是對方的氣息,合著乾淨的洗髮水味兒,仿似會蠱惑人一般,康寧抑制不住眩暈,整個人像是被掛在懸崖上,心口發顫,手腳無力。
季崇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