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乘風劍快,藍元山內力渾厚,在敖近鐵而言,“銅錘手”和“混天功”是敵不住快劍奇功之夾擊的。
只是司徒不的烏雞抓及時封住殷乘風的快劍。
敖近鐵一個翻身,急掠古今欄。
敖近鐵一走,在藍元山和殷乘風心中都暗叫了一聲:可惜!
兩人不約而同的感到:要是“大猛龍”黃天星在,那把金刀定能將敖近鐵截下來,要是“閃電劍”周白宇也在,必教敖近鐵躺下來。
敖近鐵飛竄而去,他的目的是要在追命扯脫解銅鏈之前,將他格殺。
但司徒不可不是這樣想。
他以為敖近鐵不顧他而去。
因為這種想法,所以他立時慌了,亂了。
所以他死了。
藍元山雄厚的掌力,把心慌意亂的司徒不,逼得退撞在欄杆。司徒不身子一拗,頭觸地面,意圖一彈而起,惕然驚省時劍氣己映面,發眉俱碧,要避已遲。
劍似冰斷一般切入喉頭。
司徒不重新落下,腳靠欄杆,腰拗直角後腦觸地,血液自喉管倒流到發須,再淌落地面,不知要流到什麼時候,才能抵達崖下的潭水,沖淡了血腥,變成了清流。
六
敖近鐵掠近石亭之時,追命已發出了他全力以赴的第三次力扯!
“轟隆隆……”十三座石亭,一齊拔起,巍然坍倒!
敖近鐵這時正掠入亭,追命卻似電射一般閃了出來,宛似寒蟬落地。敖近鐵猛見已失去追命蹤影,踢飛石塊、碎片已隆隆落下,他怪叫一聲,情急之下,只有雙掌呼呼亂舞,護著自己!
但是無情的石塊巨木,不住的往他身上頭上砸下去,他擊飛幾塊木石,身上也著了幾擊,正欲退出險地,忽然,電掣風飄,眉心一涼,胸膛也給人輕飄飄的印了一掌。
在那剎間的感覺,比起石塊打在他身上的感覺,可以說是舒服得多了。
只是他覺得全身已乏力,那些木頭石子打在他身上,變成是瀑布水在沖刷一般柔軟也遙遠。
他呻吟一聲,返身抱住了一根搖搖欲墜的紅色石柱。
他的血就灑在紅柱上,夕陽的暗霞把血色和紅柱,全都吸成赭色。
漸回覆視力的葉朱顏搖了搖頭,眼中的神色比夕陽更絕望。
藍袍人長衣福履,青衣人筆立若松,兩人的手握在一起,看坍塌的古今欄,斜陽映照。
葉朱顏默默地走向欄杆,回首掛了上個半無奈、半不忿的笑容,縱身一躍,直落深潭。
潭水深碧。
湍瀑不息。
七
“經過了這一戰,”追命嘆息地道:“不管是誰,都莫啟戰端了。”
藍元山垂下了頭。
夕陽已快西沉了,剩下一點黃|色,映在藍衣上,像晚霞一般靜止。
鳥飛山外山。
——彩雲已黯淡。
想起伍彩雲,殷乘風心裡一陣絞痛。
“究竟誰殺了彩雲?”
追命看著夕陽如畫,飛瀑如織,臉上浮起一片不祥之色。
“不管是誰,我們都來不及了。”“無論是誰,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殺人者終被人殺之。”
“我們先回去撼天堡吧。”追命哀傷的看著黃天星白髮蒼蒼的屍首,“周城主、藍夫人迄今還未出來,只怕是……出事了……”
他不幸言中。
殘霞位血,此時芥蘭菜畦之畔,藍元山腳下的兩具屍體,血已流乾,彷彿有俏皮的神魔將他們的血,塗在西天哀豔的畫板上。
談亭會 第四章 無情的快樂
第十二回 白花花的白花
第十三回 掃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