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了一下,道:“是‘富貴之家’一門之十二口血案的事呀!”
鐵手一怔道:“‘富貴之家’?”
“富貴之家”是侈豪富裕的世家,人傳富可敵國,但這一家人大多是練家子,其中有十數人在武林中還享有盛名,如今忽然教人剷平,不由得令鐵手和冷血心裡微微一愕,心中忽然生了一種“似曾相識”的奇異感覺。
老輔見二人微有錯愕之色,便問道:“二位大爺不知‘富貴之家’的血案麼?這血案在半個月前發生,‘富貴之家’無一生還,所有的金銀珠寶都給人盜個精光,慘的是‘富貴之家’介於兩州之陲,這血案既未曾發到我們手裡辦理,連聆州一樣沒有著手,拖啊拖啊的拖了十幾天,江湖上傳得沸沸揚揚的,謝大人便著我去檢視是否確有此事……好慘啊!殺了人搶了銀子還不算,放一把火把華宅燒成敗瓦,人都死光了,哪有不事實!”
老輔繼續道:“我回報謝大人,他聽了,便走了……”
他不禁炫耀起來:“我呀,耳邊沾風的,最能打聽,腿兒快便,就算知州事吳大人,也一樣著我來喚使,謝和俞兩位大人更是識重我……”說到這裡,他才發現沒有了聽眾。
眼前沒有了人影,鐵手和冷血已經走了。
老輔搔搔頭皮,喃喃自語道:“奇怪?今天怎麼人人都是繃著嘴臉,匆匆來匆匆去的呢?”
當然,他是想破了頭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四
鐵手和冷血進入府衙,不是從正門而入,而是從屋頂上翻進去的。
他們的進入當然不會驚動任何人。
他們到的剛是時候。
俞鎮瀾和謝自居都在內堂。
他們正在劇烈的衝突著。
只聽謝自居正說道:“……你把這件事情按住不告訴我,又把舊檔卷宗抽離,是什麼意思?”他的聲音尖銳而微顫,分明是全力抑制著心中的震怒。”
俞鎮瀾冷笑道:“沒什麼意思,大家都好端端地,謝大人何必緊張!”
謝自居踏前一步,鐵青著臉色,厲聲道:“你當然是好端端的不急,但吳大人給我的破案限期,只剩下一天,你卻把重要檔案毀去,害我過去九天時間全白費了,你!”
俞鎮瀾冷笑道:“郭捕頭捉拿了一個採花大盜,有什麼稀奇?”
謝自居恚怒無比:“那是霍煮泉叫你毀掉檔案的了?嘿,今天忽然送來了霍玉匙的死屍,說他已伏誅,我一查問,才知道這淫賊不久前才給郭捕頭逮過,但檔案上沒有這件卷宗,因而使我想到你給我的檔案既毀得一件,必定能毀二件,遣人至‘富貴之家’一查,果有其事。”
俞鎮瀾冷笑道:“那又怎樣?”
謝自居說道:“你瞞得了別人,卻瞞不了我,上頭早發下來要辦理這件血案,並交給了郭捕頭,敢情他已發現了什麼,而遭殺害,你索性把他辦案的卷宗也毀滅了。”
俞鎮瀾臉色陣青陣白:“這樣對我又有何益?”
謝自居冷笑道:“苦己利人的事,你才不沾,‘富貴之家’血案,一定與你有關,那些財物都讓你中飽私囊了。”
俞鎮瀾嘿嘿乾笑了兩聲:“你忒瞧得起我!我憑的是什麼居然可以血洗‘富貴之家’?‘富貴之家’大當家席秋野的習錘金缽,我可敵得過?”
謝自居呆了一呆,說道:“你還有同謀?”
俞鎮瀾忽嘆了一聲,語氣也較和緩了起來:“豈止是同謀,我也只是為人驅使,不得不幹。”
謝自居忽“啊”了一聲,半晌才能說得出話來:“難怪……難怪……”就在這時,伏在瓦面聆聽的冷血與鐵手,遽然聽見“砰”的一響。
這一響突如其來,而且不是堂內響起,而是在牆壁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