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較鎮靜一些。
但最鎮定的還不是她。
也不是其他聽了小聲叫細聲嚷抓緊了拳頭捂在唇上的杜小月。張切切她們。
甚至也不是一向醜得好像已失去了表情的鐵布衫。
而是綺夢。
──向怕鬼的孫綺夢。
“你們真的看到飛屍?”
“是的。”
“是女飛屍?”
“是。”
“怎麼知道她是女的?”
“當然是女的。她全身都沒穿衣服。”
——在沒穿衣服的情形下,自然壁壘分明,不,男女分明,不但活人如此,連鬼都一樣。
(但“鬼”真的似人一樣也分男女麼?)
“她……有什麼特徵?”
“她的頭髮很黑,”李青青說,“也很長……”
“有多長?”
“很長很長——如果拉直,一定長過她的身子,她的身體本來就很長,如果站起來,恐怕要比切切還高。”
“喂!”
這一聲是張切切啐叱的。
“還有什麼特徵?”
“她的面板很白,手啊,臂啊,腿啊,胸啊,……都很白!”這次是言寧寧答。
“有多白?”
“比月色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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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
綺夢似乎對這比喻太含混不大滿意,言寧寧只好補充:“要比小月還白些。”
小月在這裡是最白皙的姑娘了。
這個比喻,卻又犯了杜小月的忌諱,大家都發現小月又開始往鐵布衫身後瑟縮著。
綺夢馬上皺了皺眉,轉移了話題:“她的樣貌如何?”
“看不到。”
“看不清楚。”
言寧寧和李青青都是這般回答。
“為什麼?不是月亮很亮,膚色很白嗎?”
“我們只看到月光和白膚,”李青青說,“就是因為頭髮太黑,太長了,把臉都覆蓋往了,只知道她的腰腿又細又長,而露出來的五官臉形,輪廓很美。”
“不算是很美,”言寧寧糾正了李青青的看法,“對一個女孩子而言。未免大露稜骨了一些。”
“我認為很美,”李青青不服氣,“女人五官要長得有個性才美。”
“我覺得女人最重要的是長得均勻柔美,”言寧寧也堅持己見,”太粗豪的女人怎美得下?”
綺夢忍不住輕咳了一聲,提省道:“我們現在在討論飛屍。”
兩人都低下了頭,看樣子,對這屍體到底美不美,就像她倆平素爭詞論詩一樣,會找個私底下無人的地方再爭辯下去無疑。
“那你們怎麼知道,”綺夢終於問了一個最重要的問題,“她是一具死屍?”
“她是。”
兩人對這問題,顯得異口同聲,很一致。
“因為她七孔流血。”
“因為她直挺挺的,死人才會那麼僵硬。”
“七孔?”綺夢奇道,“她頭髮那麼長,不是應該至少遮掩掉兩三孔嗎?”
“對的對的,”言寧寧連忙補正:“大概是耳孔。眼眶我就看不到……不,至少,看不清楚。”
“你們是說她平平的往前飛?”
“不是往前。”李育青用手掌迸伸往平空一捺,道,“而是打橫,橫得可以看到她大腿盡頭有一同血痣。”
綺夢聽了,忍不住皺眉,“你們肯定那不是一種詭怪的輕功嗎?”
兩人一時答不出話來,終於你望我,我望你,好半晌才由言寧寧發話:“我們辰州言家的人的確有過這種古怪輕功……·但這兒只有我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