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的男子上下打量聞姜一眼:“這還下著雨呢,窩車裡等著吧,一會兒疏通開就能走了。前面應該撞得不輕,現場應該不好看,別往前湊合了。”
聞姜拍了下胸脯,謝過對方好意:“我挺膽小的,您說的對,的確不敢往前湊。”
男子手一揮往前走去圍觀,聞姜沒有退回車內,不遠處有個年邁的賣水果的攤販在撿拾適才受驚推車側翻後滾落在地的水果。
聞姜往前邁了幾步,隨手撿了兩個橘子放在推車內。
理智也在告訴聞姜能避則避,可她往事故中心靠的步伐也沒有停下來。
嘈雜的議論聲傳入耳中。
“那司機是嗑藥了吧。”
“人胳膊都給撞成了三段。”
“頭呢?”
……
而後,路燈對映下,聞姜看到了大片灼人眼的濺出的血跡。
**
聞姜停下了腳步,往回走,重新退回車內。
走的這幾步衣服上都沾染了雨水變得潮溼。
她的手心也有些潮溼。
在車內坐了幾十分鐘,慢慢前方的車輛開始移動。
聞姜握著方向盤將車拐進一旁的綠地廣場。
眼前的血色時不時還能閃現,聞姜嘆口氣,認慫。
她撥給陸時寒,拉線聲響了數秒,才傳來那道清潤低沉的聲音:“喂。”
聞姜耳朵一酥:“你好。”
這開場白正統地有些詭異,陸時寒挑了下眉,放下手邊的瓷杯,嘆聲問:“是好。說句正常話。”
聞姜一手舉著手機,另一隻手揉了下手腕,輕嗤正常那兩個字:“你家裡有傘嗎?”
陸時寒似乎親眼看到般猜測:“借東西借到我家來,是粥沒糊,來我樓下送嗎?”
他甚至語氣中沒有疑問,站到落地窗旁俯瞰。
隔著19層樓高,樓下萬物,沒有一個看起來跟聞姜有關。
聞姜忽略掉粥,只反問:“你自報家門的時候,不就是等著這一天呢嗎?你覺得勞煩你的手給我送下來好,還是我把我的手送上去拿好。”
陸時寒捏了下瓷杯邊緣笑了下,有些無可奈何。
人的手和身體相連,必然不能分割成事。
她問的是他下去,還是她上來。
陸時寒:“沿街超市應有盡有,你可以去買一把,最為方便。”
聞姜彎眸:“睡都睡過了,還端著不累嗎?”
陸時寒扯唇:“只怕你躺著累。”
適才那幕車禍消散七八,聞姜打趣他:“呵,還挺體貼。在下面是挺累,真體貼的話,你躺著我騎著,累什麼?!”
陸時寒笑:“你敢嗎?”
聞姜無畏:“歡迎你試試。”
聞姜沒再多說什麼,碰到力敵——他,她已經費了很多讓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的口舌。
短暫沉默,電話兩端的人心底都舒坦,四肢也一樣想要舒展。
陸時寒的聲音隨後在聞姜耳邊低迴:“在原地等著,我下去。下去前,你考慮下先做一件事,求我下去。”
聞姜適才的驚慌至此完全沒了:“……”
他這是吃死了她?
聞姜呵了聲,笑意無法收攏:“你那性別生的對嗎?”
陸時寒應她,將她的質疑還給她:“你錯比我錯的機率大。下面等著,下去告訴你。”
聞姜挑釁:“是樓上有人吧,怕我上去毀你的事兒?”
陸時寒嗯了聲,朗潤的聲線讓聞姜聽得耳朵越來越軟:“有什麼是你不敢的,有人在大不了3p,你怕?”
怕個鬼。
聞姜還沒回,電話就被陸時寒單方面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