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告辭,卻已然不見其身影。
“他幾時走的?”雪兒問了柳柳跟春日。
柳柳搖頭,她根本就沒發覺。
春日卻默而不語,那個人功夫究竟高深到何種程度,移形換影一般消失,就好像只是一陣輕風從你身邊穿過,視而不覺。
夜梟一般那黑色的身影與夜相溶,佇立站在層頂,狂風颯颯捲起衣角。
直到那抹倩影進樓,他才捨得去。
*
一進客棧,本是熱鬧異常的客棧冷清得連針掉在地上也聽得靜,肖慕然見我異常激動跑向這邊來。
卻不料,有人比他早一步。
被被軒轅哲狠狠一把拉入懷中,他怒道:“你跑哪裡去了?!!”
原諒我實在震驚不已,半響說不出話來。
肖慕然望著手空笑一聲,負手上樓,身影蕭索,君泠衫那眼底有份無奈,這兄弟之情,真是岌岌可危。
“我……。”
“哼,春日跪下。”剛還有些溫柔的表情卻轉瞬冷卻,他推開我,向春日呵訴道:“春日你越來越沒把我的話當一回事了。”
“少爺,奴婢知錯。”春日並沒有驚慌,只是平靜的跪下。
雪兒皺眉,道:“不關春日的事。”
他清冽的掃視我一眼,又朝春日道:“做錯事就得受罰,春日你該明白的。”
“是,少爺。”
春日起身,退到牆邊再次跪下。
“明早再起來。”
“是。”
“好,很好……。”我抬起頭,倔強的說道:“都是妾身的錯,受罰該是我。”
“慕容雪,你到底想怎樣!!。”
“春日、柳柳你們先回房。”雪兒側頭,並不想看他暴跳如雷的黑臉。
春日不動,雪兒向柳柳使下顏色,叫她扶起。
可偏生不領情,她還是垂頭安靜的跪著,這個春日真是愚忠的想拍她。
“春日回房。”面色微冷,雪兒嚴肅的道:“我的命令也不聽了嗎?記住,我才是你的主子。”
轉頭,我朝軒轅哲譏誚道:“你家老太夫人的家規不就規定一婢不侍二主,我的丫環自然也不勞心您來管。”
說完,丟個讓他氣極盛怒的眼神,輕飄的踏上重階。
春日也不做矯情,皇上將此話說到這份上,如若自己再不起,怕是引發更大的戰爭。
只有軒轅哲氣得不淺,一拳就震碎了木桌,嚇得老闆躲在了框子下面
千雪衣
氣憤難解飲用烈酒數杯後,猶感些許悶熱,四處閒逛著便到井中觀天處,紅漆刷梁的欄柱,在月華下仍是十分潔亮,那陰晦處坐著一襲白衣,被黑暈遮住了半邊的臉,慵懶頹廢手中轉動的白玉簪子……
不是肖慕然又是誰?
停步,他沉默的望著,終是沒有走過去。
*
清晨醒來卻發現自己躺在床上,明明昨夜是臥榻而睡的?現在卻,不禁思索,難道夢遊?
房間內,亦沒軒轅哲身影,回想那輕柔的手力,難道不是在做夢,可是他真會如此好心,還懂得關心體貼人,真是讓人不敢相信?!懷著千百疑問,到下樓遇見時,卻見他面色依舊,也並無不同。
各懷心思的幾人,靜坐著喝茶。
忽一陣怪風吸入,空氣繃緊,又是從天而降的人,約莫七八人,身著黑衣都佩有一把相同的龍形彎刀,黑衣人再道而立,夾路走出一位面帶銀具的人,這面具上的花紋讓人好生眼熟。
記起來了,那次交手有名的萬刃門麼!相比那次,這次的頭頭顯然沒有其的狠厲,噬血,眼裡彷彿沒有萬物對映的光彩,空洞得只有一具軀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