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終於把群魔遠遠甩在身後，車速漸漸放慢下來，畢竟還要辨認路況和屍群數量，不能飆的太快。
柏子仁遞了兩張溼巾過來，十二這才有機會擦掉被濺了滿臉的血液和腦漿，擦完之後那有些孩子氣的娃娃臉就又顯露出來。
作為隨隊醫師，柏子仁敏銳的發現了十二的不對勁，他臉色實在是蒼白的太過厲害。
“你暈車？”他想到了一個可能性，立夏飆車的技術爐火純青，初次體驗的人沒幾個受得了的。
“不。”十二搖頭，否認道：“我不暈車。”
言林這時候也擦完臉，轉過頭來，見他又是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眉頭皺緊。
那就是另一種情況了，柏子仁溫和的笑著，很平常的拍了拍他的背，安慰道：“這沒什麼，第一次總會有些不適應。”他大概是把他當成學院派出身、首次出任務的畢業生了，“別在意，我第一次的時候比你差勁多了。”
坐在前面的羅輯聽了這話，回過頭來附和了一句，“他第一次的時候簡直遜斃了。”
立夏一手抓著方向盤，一手伸過來對十二豎了個麼指，“你剛才帥爆了！”
十二被表揚了也只是笑笑，臉色還是不見好，他努力強忍著要吐的衝動。
柏子仁被調侃了也不惱，還是那副溫和的表情，讓人一看就覺得安心，只是眼神有些玩味，盯著老鼠的貓一樣，他倒了杯水遞過來，“壓壓驚。”
十二接過，灌下去一大口，這才感覺胸口那股激盪著的濁氣消散開去，“謝謝。”
剛才隱約感覺到自己體內在叫囂著瘋狂，隱隱有種嗜血的魔性，瘋了一樣想要衝出來，卻在瞥見言林的時候被一種更為強烈的感覺壓了下去。
複雜混亂的感覺讓他腹部一陣翻騰，混合著過往的記憶，差點一口就要吐出來。
言林像看白痴一樣看著他，四目相對的時候，就惡聲惡氣的說：“笨蛋，這樣就被嚇到了以後給我拖後腿怎麼辦！學院派是不是都是你這種笨蛋？！”
無故中槍的立夏在前面嚎叫：“你才是笨蛋你們全家都是笨蛋！”
正在副駕駛座上閉目養神的羅輯一巴掌拍過來，“別吵！”
立夏縮了縮腦袋，朝又閉上眼的羅輯扮個鬼臉，看前面視線內沒有大規模屍群，一踩油門又飆了出去。
沒系安全帶的羅輯被帶動著猛烈晃盪，他狠狠的瞪了不老實的機械師一眼，立夏報復成功很是開心，如果不是空間限制就要手舞足蹈了。
柏子仁在後面看著他們鬧，看小孩子過家家似的，目光柔和。
言林雖然一副“你們都是白痴”的屁臭表情，但還是忍不住時不時插上幾句話。
幾個人其樂融融絲毫不見死亡縈繞身邊的低迷氣，十二呆呆的看著他們，其實他是有些羨慕的，這種毫無顧忌胡鬧的氣氛，就像家一樣。
其實柏子仁沒說錯，他這確實是第一次，第一次跟隊友一起作戰。團隊的感覺，讓人嘗試了之後就不想放手。
若是能一直這樣就好了，這個念頭一在腦海裡出現他就被自己嚇到了。
溫情會讓人變得猶豫會讓刀鋒變得遲鈍，他拍拍自己的腦袋把這種奇怪的念頭驅逐出去。
過了一座立交橋，車子從郊區進入市裡。
雖然整體電網已經不工作了，但一些自發電的地方還亮著燈，每個光點就像一個據點似的，變異體也好，活人也好，都需要著重排查。羅輯唰唰唰的紀錄個不停，他就是個移動GPS，地圖都不需要，就能直接報出座標。
路上少不了被喪屍騷擾，一隊人本著節省彈藥的原則能甩開的就不去管，一路朝著市立圖書館奔去。
又過了一個十字路口，已經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