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後半夜了,一直槍聲、爆炸聲不斷的武家坡區域漸漸的沒了動靜。
硝煙的氣氛慢慢的散逸的沒有了,可是血腥氣依然還在。
敵我雙方沒有人相信戰鬥會就此結束,誰知道這暫時的寧靜中又孕育著什麼危機呢?
“小鬼子咋不打照明彈了?不是把照明彈都打光了吧?”黑暗之中王小膽低聲的問。
“怎麼可能?就是咱們把迫擊炮給炸了,也未必能把炮炸壞,人家換上個炮手,接著能往天上打。”錢串兒回答。
“那說不定小鬼子把照明彈打光了呢!”虎柱子參與了進來。
“不大可能。”這回接話的是楚天,“又不是光迫不及待炮能打照明彈,擲彈筒不一樣打?就是打的高度低點唄。”
大家都是老兵自然都明白,日軍打照明彈並不一定非得用迫擊炮,其實擲彈筒是一樣打的。
只不過大馬拉大車,小馬拉小車。
迫擊炮打出的迫擊炮彈當然比榴彈要大一些,而迫擊炮射出的炮彈自然更遠,打到高空之後,高度自然也就更高
而擲彈筒是超輕型迫擊炮,它所打出的照明彈個頭小在空中滯留的時間就短。
想來日軍自己有迫擊炮人家就沒必要使用擲彈筒打照明彈了。
“那小鬼子現在一點兒亮都不整出來,到底在憋啥壞水呢?”王小膽就猜。
“我還想知道呢。”錢串兒回了一句。
王小膽也好,錢串兒也罷,他們兩個說出了所有人的心聲。
自打日軍的迫擊炮捱了一發榴彈之後,就再也沒有把照明彈打上來,而天上的照明彈終究慢慢掉了下去,這才有了現在黑暗中的寂靜。
錢串兒他們搞不清日軍打的是什麼主意,便開始揣摩日軍的意圖。
可是這回,不管他們再怎麼從日軍的角度做換位思考也想不明白。
“要不咱們再摸進去吧?”虎柱子有想法。
“小心一頭撞進小鬼子的套兒裡頭,再鑽不出來。”黑暗之中,有人又低聲接了一句,這回說話的是單飛。
“那你就不怕營長鑽不出來?”虎柱子表達了自己的不滿,不過依然沒有人理會他,虎柱子也就不說話了?
營長肯定是要救的,可是鑽到日軍的所下的“套子”裡那也是不行的。
剛剛楚天已經和那兩個連長——程鵬和劉克強聯絡過了,現在他們營加起來傷亡已經有一個排了。
日軍躲在黑暗裡,如果他們現在還敢往裡頭摸,萬一日軍的照明彈再次升起,那麼再鑽到日軍圈子裡的人想再返回來基本就不可能了。
日軍又不傻,先前吃了這樣的虧,這回肯定是防備他們呢!
還是那句話,商震必須得救,可是他們也不能魯莽行事讓傷亡變得更大。
現在的麻煩是,日軍不可能沒有照明彈了,可是日軍偏偏不弄出亮光來,反而讓他們變得忌憚起來!
“我有一招兒,不知道行不行。”這時,又有人說話了。
他所說的話並不是時下通用的官話,聽著有些難懂,可是老兵們都聽懂了,因為那個人是他們的南方兵範剷剷。
喬雄沒有犧牲的時候,範剷剷、何湘才他們三個總是在一起。
他們本來就都是南方兵後加入商震營的,也是跟著商震的老兵了。
他們幾個都沒有東北軍這些老兵貧嘴的習慣,所以平素裡存在感不高,也就是用擲彈筒的時候會想起他們來。
可是後來喬雄犧牲了,範剷剷就成為了他們營的第一炮手。
而這裡所謂的“炮手”指的就是打擲彈筒。
先前用擲彈筒炸了日軍迫擊炮的正是範剷剷“操刀”。
當時操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