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聿皆都不曾回來,耶律齊詢問多人,也打探不出他的出向,只是道,“宗主出去從來不會言明,我等也不清楚。公子還是稍安勿躁,在此多等幾日。”
耶律齊倒也不是急著要走,這世上他最掛心的三件事,這兒便佔了兩件。小妹耶律燕在,仇人公子聿在,只除了……
入夜,耶律齊站在院中,看著夜幕下的繁星閃爍,無聲輕嘆。
走的時候太過突然,根本就沒有時間知會楊過,如今也不知道他怎麼樣了?是不是生自己的氣?如今自己不在他身邊,他是會去找小龍女,還是來找自己呢?
思緒才剛走到這裡,猛地又覺想得太過長遠了,忙將那胡亂遊離的念頭給拉了回來。
隨手摺了一根樹枝飛身起舞,將生平所學招式全柔在其中。劍招綿密無比,雖是手持樹枝,卻猶如長劍在手,威力絲毫不見減弱,枝幹掃過之處,捲起落葉塵土漫天飛揚。
疾舞了一陣,只待心情平復了不少,耶律齊才收了招式站定,長吁出一口氣。
剛將內力聚回丹田,就見幾名黑袍人押著兩名男子從前面小路走過。耶律齊心中疑惑乍現,朗聲喊道,“請問,可是你們宗主公子聿回來了?”
其中一名黑袍人轉頭看向耶律齊所在方向,頷首,“正是。不過在下還是奉勸公子此時切莫前去的好。宗主如今正在會客,不便相見。”
說完,押著那兩名男子沿著小路往前去了。
耶律齊見那兩人衣著與先前那左使衣袍款式接近,想來也必是門宗有頭有臉人物,想不到公子聿竟是這般說殺就殺,毫不留情,頓時一股子熱氣衝上腦子,恨不得就這麼飛奔過去將他親手斬殺,好為大哥報仇。
但耶律齊早已過了那懵懂衝動的年紀,即便是心裡再恨再惱,也能視形勢而強忍下。莫說公子聿武功在他之上,就是自己現在身處門宗之中,那人振臂一呼,門宗弟子蜂擁而上,也難以抗衡。
將樹枝扔到一旁,耶律齊從側門走出,繞過偏殿往前,本想著再去一趟耶律燕所住的院子看她,誰想那迂迴曲折的路太過複雜,耶律齊只走了一次也沒能記清,何況現在還是晚上,來來回回拐了幾個彎後便迷了路。待想要按原路返回,又無法辨清來時方向。胡亂走了一段路程後,越走越迷茫,索性破罐子破摔順著路徑直往前。
走了約莫半盞茶的時間,耶律齊見前方一處廂房亮著燭光,屋內人身剪影被燭光投在了窗上,能模糊看出是兩人身影。耶律齊走近幾步,本想從那屋前的廊下經過,卻不想聽見房中傳來熟悉的笑聲。
“不愧是金輪法王,一言便道出箇中玄妙。”
耶律齊腳下一頓,心中暗驚。
金輪法王?!
他不是蒙古的國師嗎?怎麼會認識公子聿?他們兩人之間,到底有什麼……
還未來得及細想更深一層,只聽見一道指氣破窗而出,耶律齊反射性閃身避開,那凌厲指氣擦著臉龐而過,割斷他一縷黑髮悠悠飄地。
“何人?”
門“嘎吱”一聲拉開,金輪法王走了出來。只見他面容消瘦,眼底透著精悍威嚴,腦門處微微凹陷,身披紅袍,只是站在那裡,就能感覺到一股無形的震懾,令人心中莫名敬畏。
耶律齊站在原地不動,掌中暗聚內力,心道,金輪法王武功絕世,就連郭靖也只能跟他平手抗衡,自己就更無法勝他了。今天他若要殺人滅口,自己也只能頑強奮起一搏,說不定還能借機逃出生天。
果然,金輪法王見門外有人,眼底殺機一閃而過,剛抬了臂上金輪,就見公子聿從裡面走了出來,瞟了一眼廊上耶律齊,朝金輪法王淡淡道,“國師不必介懷,他是我門宗之人,無需避忌。”
金輪法王直直盯視著耶律齊,眼中殺機依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