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崩,他也許會登上攝政王的寶座。但王太子,也就是國王的曾孫會繼承王位。接下來應該是西班牙國王菲利普,他也是我王的正統繼承人。實際上,皇室甚至會把緬因公爵,也就是國王與蒙特斯龐夫人的私生子,排在奧爾良公爵前面。”
“如果奧爾良對王位沒有圖謀,”艾德麗安說,“您為何那麼在意他對我的些許好意呢?”
“我可沒說奧爾良對王位沒有圖謀,”托爾西說,“王太子只有十歲。而如果法蘭西想和她的敵人們締結和約,那些人是不會允許菲利普同時登上兩個寶座的。假如國王駕崩,他的意願可能要被議會駁回。那些人絕不允許一個私生子踩在奧爾良頭上,因為他才是正統王子。所以你看,公爵有可能登基,只要恰當的時間裡發生恰當的事件就行。”
“您在說些什麼?”艾德麗安問道,“您是想說奧爾良計劃暗殺國王和王太子?”
托爾西終於露出一絲真心笑容。這冷峻凌厲的微笑完全不同於先前的和藹表情。艾德麗安發現自己更喜歡這一種,畢竟它是真的。
“我可沒說過這種話,小姐。不過呢,公爵是國王已故弟弟的兒子,我也不需要提醒您他倆之間曾經存在的矛盾紛爭。更糟的是,他是帕拉婷公主——一個德國女人的兒子。”
“我知道公主和我已故的女主人之間沒有任何好感,”艾德麗安說,“但這跟我有何關係?”
托爾西直勾勾地盯著她,觀察她的表情。“我也不知道,”他回答道。“但如果你知道的話,最好現在就告訴我。別讓我透過探子發現你在掩飾什麼。”
儘管嘴唇都在微微顫抖,但艾德麗安仍舊直面他的目光。“以上帝起誓,先生,我什麼都不知道。”她說,“不過如果您發現了什麼,我很希望您能告訴我。”
托爾西凝視窗外,沉默無語。過了會兒,他放下玻璃窗,叫馬伕合上燈盞。頃刻間,馬車周圍漆黑如墨。艾德麗安不知道侯爵要拿她怎麼辦,只覺得後頸上寒毛倒豎,心中恐懼莫名。但片刻過後,什麼也沒發生。夜色少了幾分黑沉,星月之光把地面染上一層銀灰。在珍珠色的光芒下,托爾西的臉宛若一尊大理石雕像。“我有時在想,”他的話音極輕,艾德麗安幾乎聽不清楚,“我們製造出來的這些嶄新光芒,是否在阻礙我們看到真實的世界。”
艾德麗安沒有答話,片刻過後,托爾西輕輕笑了幾聲。
“我會記住您的話,小姐。但我建議您要留心看,留神聽。不要懷疑,肯定有什麼棋局正在進行,而您也是一枚棋子。至於您到底是皇后,還是小卒,我也說不清;但它們都能將軍——而我會用同樣的方法料理它們。”
“我明白,”艾德麗安說,“我沒有當皇后的野心,但也不甘當小卒。”
公共綠地上的法師
男人停住腳步,就像開始時一樣突然。他抓住本傑明的胳膊,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掙扎。
“放我走,混蛋!”本氣喘吁吁地說,“你想幹什麼?我做了什麼?”他被恐懼壓倒,嚥下了另一聲尖叫。男人放開他,本臉朝下撲倒在冰冷潮溼的綠地上。他趴在那裡,雙眼緊閉,等待著拳頭、刀子,或是別的什麼東西。
“坐起來,”佈雷斯韋爾輕聲說。本哆哆嗦嗦撐起身子,眼睛始終盯著地面。
“看著我。”
本勉強抬起頭。
“好了,本傑明,仔細聽我說。”男人盤腿坐在地上,讓兩人的目光多少算作平齊,他伸手揉了揉本的頭髮,“用心聽好。你昨天用那臺機器乾的事,不可以再做了,明白嗎?”
“什、什麼?”本結結巴巴地說。
特雷弗?佈雷斯韋爾探過身說:“這類事都不要沾。聽懂了嗎?別碰它們,本傑明。”
“我不明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