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方天空的陸晨,面帶微笑。
“陸兄,來蒸汽與機械之國,我們有後手。”
楚子航在團頻內大聲道,顯然意識到了情況的不對。
繪梨衣是和探索者臨時交易,購買了一份隨機傳送卷軸,她相信自己的運氣,會送自己來這處戰場。
儘管陸晨沒有明說,但被古神盯上的人,又怎麼會是傳送回王都就安然的?
這道理陸晨懂,她也懂,而陸晨不會是那種將災難引進大陸的人。
他會嬉笑著跟探索者們做生意,也會如殺神一般摧垮任務目標,還會對一個毫不相干的小女孩兒起善心。
他儘管嘴上說著會跑,但作為一個戰士,他很難扛著億萬生靈的命後撤。
所以她來了,要給自己最愛的人,最大的幫助,而不是在王都靜靜的等待壞訊息。
陸晨感到勁風襲來,腳踩行字秘下意識的閃躲,卻發現這根觸手根本不是衝他來的,而是他目光所及之處。
漆黑的神柱橫跨長空,探向原野間那些尚未撤出千里的守夜人,以及那剛剛奔波而來的紅髮女孩兒。
刀起於形,終於意,陸晨只覺全身充血,頭腦卻出奇的冷靜,破曉一刀向上斬出,要阻攔克利拉普斯向這片大陸,以及他所愛的人發起的第一次進攻。
一刀又一刀,斬在那根觸手上,卻未能讓其軌跡偏移多少。
陸晨雙目赤紅,將自己的潛能壓榨到極限,雙臂的肌肉在一次次反震力量下撕扯爆出血花,他渾然不覺,血霧讓周身的血煞戰魂更加濃密。
葉乘風帶領著諸多守夜人,看著那落下的觸手,抽出腰間的長劍,向上方衝去,作為黎明騎士,他不容許自己這時候逃遁,即便是螳臂當車,他也要為孩子們爭取最後的時間,“跑!”
陸晨體內的武帝經隆隆作響,苦海內的命泉泉眼如火山噴發,血海奔騰,雷鳴閃爍,力量自輪海升騰,傳至道宮,原本空無一物的五座宮殿內出現了金色的小人,誦起宏大的經文聲。
那力量傳至四肢百骸,充塞手臂與雙腿,貫穿脊柱的大龍,至抵仙台。
轟——
在千百萬次的運轉下,陸晨終於觸發了那禁忌的領域。
遠方的探索者和守夜人在逃散,繪梨衣當然也不會束手待斃,但她還沒有自己施法遁走,就被一名身材嬌小的熟人扛起來向外衝鋒了。
在絕望的氛圍瀰漫中,那根遮天蔽日的觸手前行忽然停止了,葉乘風本以做好了赴死的準備,卻發現死亡的氣息已經散去。
他震驚的看向遠方的那一幕,他敢發誓,那是這個世界人類從未做到的事情。
青黑色的鮮血如同九天的瀑布倒流,衝向那天上的月輪,伴隨著那漆黑的刀光,以及暴虐至極的赤霄。
男人站在那裡,刺目的如同神祇,不可直視,散發的熱力讓整片天地被烘烤,在黑夜最深的時刻,這片大陸升起了最灼眼的驕陽,讓神棄之地的所有人抬頭仰望。
男人吐出一口赤金色的濁氣,眉宇間的神情陰沉到可怕,那令人顫慄的殺機縱橫天地,甚至遠在大陸另一端的蒸汽與機械之國的民眾都能感受到。
他衣衫襤褸,背部的破洞間依稀可見那如鬼面般虯結的肌肉,煞氣在他周身不斷的升騰,體內的力量仍在不斷噴湧,他打破了禁忌的屏障,在皆字秘的運轉下,戰力還在攀升。
陸晨緩緩側身,一雙赤紅的眸子盯住那尊龐然大物。
他神禁了。
這一瞬間,克利拉普斯破天荒的,從一個人類身上,感受到了哈奎斯爾特才會帶給祂的那種感覺,不……要更甚之。
陸晨吞吐天地間稀薄的靈氣,呼吸間血氣變得更為強盛,看著克利拉普斯已經登上陸地的小半邊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