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了半杯香檳,繪梨衣才滿意的雙手捧過杯子。
如果源稚生在這裡,就算打不過,他恐怕也已經提刀上陣了。
他是萬萬想不到,陸晨這個看似老實巴交的少年,居然會讓繪梨衣喝酒!
然而源稚生此時還在東京頂著寒風穿梭在夜幕裡,與猛鬼眾的餘孽鬥智鬥勇……
酒過三巡,一眾人都吃飽喝足了,凱撒和楚子航便開始“收攤”,而陸晨和繪梨衣則是踏著月夜的海灘去散步。
看著在海灘上逐漸被黑暗吞噬的少年少女,凱撒點上一支雪茄,噴出長長的煙霧。
“楚兄,你說這女孩兒去學院上學會怎麼樣?”
楚子航剛剛滅完火的手頓了下,“你知道這不可能,按照亞伯拉罕契約,她的血統將會被秘黨處以終身監禁。”
是的,雖然他和凱撒極力在助攻陸兄和繪梨衣,但他們都知道這恐怕是不可能的。
凱撒沉默了幾息,又嘆了口氣道:“可我看陸兄不是這麼想的,他自己不清楚,但我知道,他已經愛上那個女孩兒了。”
“錯誤的愛,或許是沒結果的。”
楚子航將烤架推回屋棚內。
“可你最近不也配合的很嗎。”
凱撒笑笑,像是看出了楚子航的言不由衷。
“我說的是或許,而既然陸兄喜歡,我都會幫他。”
楚子航放好烤架,又回到圓桌前坐下,在凱撒意外的目光中,又開了瓶香檳,給自己的杯子倒滿。
凱撒打個響指,也坐下給自己的杯子倒滿,“祝陸兄能夠成功。”
楚子航舉杯相碰,兩人一飲而盡,隨後都看向陸晨和繪梨衣離開的方向。
陸兄,報告我們都沒有提到繪梨衣的事,但富士山這麼大的動靜,學院多半……不可能不知道這個少女的存在吧。
假使秘黨不發難,你想帶這個女孩兒去廣闊的天地中自由翱翔,也是件困難的事。
但我們仍舊希望你能收穫自己的愛情……哪怕短暫。
…………
圓月和星辰落在海面中,點點微光反射。
因為入夜後溫度降低,繪梨衣在腰間繫上了一條白色的百褶裙,上身披著陸晨的外套。
少年少女漫步在夜晚的沙灘上,赤果的腳踩在沙地上能感受到白日陽光的溫暖。
未經開發的海島白日裡的自然風光的確亮眼,但夜晚卻是深沉的黑暗,著實不是什麼散步的好去處。
陸晨牽著繪梨衣的手,兩人停下腳步,面朝大海,入夜後海風的方向開始逐漸改變了,由陸地吹像大海,像是有一股力量在把他們推向海面。
未曾在黑夜面對大海的人,是很難理解這種感受的。
眼前是一望無際的黑暗,海浪席捲的聲音迴盪在你的耳邊,訴說著黑暗深處的波濤洶湧,像是能吞噬一切的深淵巨口,不自覺的激發人內心的恐懼。
繪梨衣的身體輕微的抖動,也不知是夜風的寒冷,還是那令人恐懼的黑暗。
但那只是片刻之間的事,手上傳導來的溫度讓她平靜了下來,讓她忘卻無盡的黑暗,只把目光放在海面上那倒映的群星。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一個開不了口,一個不知道說些什麼。
良久,繪梨衣掏出外套中陸晨的手機,啟用螢幕後照亮了少女的臉頰,她在上面打字,隨後翻轉手機給godzil看。
“很美。”
還是一樣的話,並非是覺得一般,而是以這個女孩兒的詞彙量,她不懂得太多的修辭,她說很美,那就是真的感覺很美。
但其實這黑色的海潮,在陸晨看來並不算美,就連他內心深處也會感到莫名的恐懼。
繪梨衣說眼前的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