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她當然也知道這個來求援的男人有問題。
倒不是她一開始就確定了,只是在她看向這個男人,轉頭時看到了陸晨的微微頷首,她一直相信陸晨的判斷,起碼陸晨在日本從來沒犯過錯。
如果只是個普通的路人,陸晨是不會特意頷首暗示她的,那就說明這個看起來憨厚親和的上班族有問題。
現在想想,天台上的女人為何要操控水流嚇這個男人?還剛巧在他們漫畫店的旁邊,這本身就很可疑了。
看麻生真的表情,也並不認識這個男人,說明他不是旁邊餐廳的工作人員,那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明明很多人在之前蛇岐八家“站崗”的時候都跑了。
可疑的地方太多。
“godzil,想回去繼續看漫畫了,有些期待第三卷的後續劇情。”
繪梨衣素手抽出天叢雲劍,隨手將劍鞘放在一旁的桌上,伸出纖柔的小手輕輕遮掩朱唇,打了個小哈欠。
店內的麻生真一臉懵逼的看著繪梨衣,心說這真的是不諳世事的大小姐啊,現在這是什麼情況你還沒搞懂嗎?
幾條街區的人都被挾持了,而你男朋友正和犯人談判誒,你這個時候關心的居然是漫畫的後續?
陸晨笑了笑,“馬上就回去。”
此時店內的藤原信之介處於高度緊張的狀態,不知為何,他直覺中感到自己好像有點暴露了。
但好在這種時候,他本應該扮演的就是緊張不安的角色,神情倒也說不上不自然。
他悄悄觀察著店內的幾人,麻生真直接被他排除了,只是個普通人,櫻是個出色的忍者,但不夠快,對他沒有威脅。
剩下的就只有繪梨衣了,他的言靈是時間零,但對上皇這種身體的怪物,在速度方面未必能有優勢。
最讓他感到麻煩的是,陸晨實在離得太近了,他還沒有自大到敢和陸晨比速度的程度。
他只能等待機會,當天臺上的兩人吸引陸晨注意力的一刻,繪梨衣受到影響的一瞬,完成挾持。
他此時有些後悔參與這個任務了,即使是家族上面那位大人的命令,他本來也有選擇的,大可以離開日本隱姓埋名。
只有站在陸晨附近,才能感受到這個少年身上的巨大壓力,同為神速者,對方的必殺距離何止十米?甚至連天台上兩人的脖頸也正處於刀鋒下!
身後的光線變換,藤原信之介知道那個時間點要來了,他隱晦的看向繪梨衣,藉著光線他看清了這個女孩兒。
真漂亮啊,和少主的未婚妻長得還有幾分相似,如果劫持成功了,那他……是不是還可以做些什麼?
但他隨後又在心裡打了個寒顫,那樣做是必死無疑的……還是老實完成自己的任務吧。
梆子聲響起的一剎那,陸晨猛踩地面,無數碎石被他踢向空中,擊向那幾面大螢幕、以及諸多擴音裝置。
在做這些的同時,他的餘光也一直鎖定著繪梨衣這邊,隨時準備出手。
藤原信之介動了,言靈發動,整個世界都好像慢了……
咦……是他的言靈沒有生效嗎?
為何紅髮女孩兒的行動速度是正常的,她還朝自己舉起了劍。
我的行進軌跡為什麼改變了,好像變低了許多?
繪梨衣微微側身,輕盈的與藤原信之介擦肩而過,血色的冰珠鋪灑在她身後的牆面上。
隨後沒有絲毫猶豫,早已在之前輕聲吟唱準備多時的言靈釋放,死亡的意志下達給這片領域內除了空中的所有水元素,寒冰的領域幾乎在零點三秒間形成。
幾乎是同時的,陸晨動了,周身的肌肉猛然隆起,門前的地面化為一個大坑,雨水和碎石一同飛濺,化成一朵碩大的睡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