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斯拉王神情陰鬱,他很想說一句“沒有王令,誰讓你從礦區回來的!”
但此時滿殿的大臣們看到哥斯拉公爵,卻都是露出一幅等來救星的模樣,讓他把話卡在喉嚨裡了。
要帝國安危,就是屈辱,要尊嚴,就是死。
曾經向他效力的大臣們此時雖並未倒戈,但就兄長復出去北境參戰一事上,出奇的統一。
他內心其實也知道,這就是目前最優的解決方案,但他實在不想邁過這道坎。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完全剝奪了兄長的軍權,如今又要放他回去嗎?
他隔著大臣和那道騎在月狼王身上的男人對視,對方的目光一如當年那般,不容自己違背。
“陛下,請務必以帝國安危為重。”
這次,就連帝國首相崔斯汀,也跪下開口。
他確實忠心於庫斯拉,但現在根本就不是您和兄長斗的時候啊,家都要沒了。
庫斯拉王手緊緊攥住王座的扶手,咬牙切齒,像是下了莫大的決心,最終開口道:“迪盧克!選三萬禁軍精銳雖我兄長出徵,現封哥斯拉公爵為帝國徵北大將軍,務必收復北境失地,奪回長城!”
下令之後,他整個人都有些虛脫,癱坐在王座上。
帝國出師,又要統領禁軍,哥斯拉公爵當然要師出有名,要有建制,不然即使到時候收容了北境長城的殘軍,也沒有名義統領。
既要哥斯拉公爵去打仗,又不給指揮權,那是最腦殘的事。
狠下心後,他還是決定以穩住局勢為主。
當然,他也不是沒有私心的,因為吉爾侯爵是御北大將軍,是長城三百萬守軍正式的總統帥。
他封哥斯拉公爵為徵北大將軍,名義上和吉爾侯爵齊平,但他並沒有取消吉爾侯爵的職位,也就是說,其實哥斯拉公爵和吉爾侯爵都有在北境內的作戰指揮權。
庫斯拉王心中還有著僥倖心理,希望吉爾侯爵能領會到自己的意思,在戰爭中表現的出色一些,這樣在戰後還有機會把兄長給擠下去。
陸晨聽了庫斯拉王的話,並沒有表示,也沒有回應說什麼領命,只是騎著安納留斯轉身,走出門外,“將令送到我府上。”
隨後他看向站在大殿外的迪盧克,“一個小時內,我要見到禁衛軍於城北集結。”
迪盧克內心憋屈,明明他才是禁衛軍統領,但王已下令,他自然不敢在這種事上搞么蛾子。
況且禁衛軍除了少戰外,本身訓練並未懈怠,沒有什麼老弱病殘。
同時作為人族,他自然也希望北境的局勢能穩定下來。
“是。”
迪盧克行了個軍禮,便直接退下了,他要去選人。
而陸晨則是騎著安納留斯流風一般離開,他要回府一趟,把一些事情安排好,也要等他的將印送來。
一個國家的軍隊調動,自然是需要信物的,即使他的個人魅力再高,長城的軍隊再憧憬哥斯拉公爵,也還是有正規統帥名義比較好。
回到公爵府,雷澤迎了上來。
“公爵大人,是不是有仗打了?”
雷澤說這話時臉上並沒有興奮,他原本是很愛打仗的,但現在深淵已經打進家園了,他自然興奮不起來。
公爵大人能借著此事復出是好事,但代價未免太大了,而且北境局勢糜爛,公爵大人也不是神,兵力不足的情況下,能不能擊退深淵很難說。
“有大仗要打,收拾行裝,叫上弟兄們去城北集合。”
陸晨吩咐完,又讓安納留斯通知城南等候的月狼族,先繞到城北去。
他快步走進後院,這處密封的院落,除了他和幾位最信任的下屬外,任何人不得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