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是面具團的人感到訝異,就連那些已經開始靠近的圈外生物,也都停下了腳步。
無關乎謹慎,或是想觀察多年未見的圈內生物的變化。
那只是憑乎於本能的,感受到來自死亡的壓力,全身上下的每一個生命單元都在向他們發出示警。
只見站在場地中央的黑衣男人,原本寬大的道袍頓時變得束身起來,虯結的肌肉將衣衫撐起,勾勒出那膨脹的,代表極致力量的線條。
男人原本陽剛俊朗的面龐,攀附上漆黑的龍鱗,衣衫破裂,黑色的骨刺自他各處關節延伸而出,如呼吸般收放。
利爪穿破靴子,扣在土地中,所裸露的肌膚,一切皆是漆黑,如神鐵般的龍鱗。
男人口中噴吐出的氣息如同神話中的龍息,如烈焰般炙熱,赤金色的霧氣在空中緩緩升騰。
這並不是結束,隨著衣衫撕裂的聲音,一雙巨大的骨翼自他背後張開,血肉在上面不斷的滋生,短短片刻,便化為完整的龍翼。
前幾息這個男人還是所有人熟悉的,英俊陽剛的南宮日落,幾息後,就變成了徹頭徹尾的,陌生的怪物。
他像是自黃泉最深處衝入人間的魔鬼,猙獰又美麗,暴力和藝術的結合體,天生的……殺戮機器!
陸晨睜開雙眸,那雙赤金色的瞳孔像是有熔岩在流淌,刺目的彷彿天地間的唯一。
隨著他的掃視,目光所及之處,威嚴如影隨形,他站在那裡,就像是至尊駕臨,戰無不勝的……魔神!
圈外生物很少會感到恐懼,他們本就是無情的,嗜殺的,能毫不留情的吞噬同類,能殘忍的戲耍誤入圈外的人類和妖怪。
但此時,他們終於明白自己方才為何會停下腳步了。
那鋪天蓋地的殺意,如同這世間唯一的天神,探出手,緊緊握住了他們的咽喉,又似死神的刀鋒貼在他們的脖頸間。
陸晨看向眾人,“怎麼,你們不是一直想要見識下……我的巔峰嗎?”
“收心,注意防守。”
他單手持著弒君橫在身側,目光看向前方,穿越那些弱小的圈外生物,和綠鎏魔對視。
陸晨咧開嘴,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齒,歪了歪頭,“在我盡興前,你們別死了。”
“大哥你……”
青木媛猶豫的伸手,但陸晨已經邁步向前,她的手沒有企及。
陸晨不緊不慢的走著,“別靠近我,會燒傷你們的。”
巔峰屬性下的雙四度暴血,八階金剛。
牧神氣的煉體之術,姬無忌的神行之術,提升動態視力的虛實之眼,強化身體修復能力的花返生……
我這二十八年,所學甚多,卻無人可試刀。
他目光鎖定那氣機開始膨脹的綠鎏魔,就拿你,來試試我新的,巔峰吧。
走出陣營數十米後,在面具團和圈外生物瞳孔收縮下,大地塌陷了。
自陸晨消失之處,原地綻放出數百丈高的睡蓮,又向側後方被勁風所吹散,如同在暴雨狂風中柔弱的花枝在搖曳。
天地間轟鳴聲還未傳至任何生靈耳中,那漆黑的身影便已在場中如鬼魅般縱橫。
大地被犁出數不清的傷痕,空氣中刺耳的音爆聲互相碰撞,各色血霧飛濺,又在勁風下混合,在至強暴力的收割下,它們在逐漸“融合”
出乎所有人或圈外生物預料的,陸晨並沒有徑直衝向綠鎏魔,而是在剎那間的突進中,瞬息之間,斬殺了在場上千名較弱的圈外生物。
兩息後,漫天煙塵混著血液灑下,如同一場世紀末的雨,陸晨的身影停在離面具團不遠處,揮刀血振,在地上灑下五色的圓弧。
他單手扶著脖頸,聳了聳肩膀,“熱身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