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去邊境一探,確認些事情,走了有些時日,他身邊連個能說話的朋友都沒了。
“月初?”
他又取出一罈酒,正準備拍開泥封時,聽到另一個聲音,轉頭看去。
一名容貌英俊卻帶著些呆氣的男人站在他身後,他意外的驚喜,“楊叔叔!”
東方月初起身,如今年齡相差不大的故人親近者,已經很少見了,來者算是一個。
對方是自己兄長前世的弟子,楊蔑,聽說哥哥在去世前的幾年,還教導過他一段時間。
“這些年你都去哪了?”
東方月初疑惑道,三十年前哥哥去世時,楊蔑也出門遊歷,再無他的訊息。
楊蔑即使一把年齡了,看起來還是木木的,“我和鳴鸞在連巫山隱居,每年都會來祭拜大哥的,沒想到今天見到你。”
“一起喝吧。”
月初提起手中的酒罈,笑道。
兩人並排而坐,聊起過去的往事。
最後說起現在,楊蔑道:“我這次出來,除了祭拜師傅,也準備收個徒弟,師傅的刀法傳承不能斷,我怕等以後老糊塗了,就給忘了。”
“楊叔叔看起來一點都不老,哈哈。”
東方月初笑著和對方碰了下酒罈。
楊蔑撓了撓頭,“這些年一直在練刀,也不知為何,練著練著就不那麼老了,可能是法力在滋養身體吧。”
東方月初看著楊蔑笑而不語,他能看出來,對方身上那若有若無的刀意,分明刀法已至化境,乾坤一刀,怕是已經真正練成了。
只是楊蔑生性善良,不喜爭鬥,避世後不曾與人鬥法,才不知自己如今有多強。
聊了半日,夜深之時,東方月初離去,半路感受到一股視線,腳步頓了一下,沒有回頭。
而楊蔑則是在洞府前老實的磕了幾個頭,“師傅,您放心,我會把乾坤刀法傳下去的,蔑兒也不會讓人或妖進犯塗山。”
他還沒有東方月初想的那麼愚鈍,自己有多強,自己知曉。
他練刀五十載,四十年不入門,入門意已成。
如今再不出手,只是不想與兩位侄子爭奪風光罷了,在那連巫山深處,同自己的妻子,過著世外神仙生活,倒也快哉。
但若世界局勢變換,有人敢來攻打塗山,他自是要出手的。
來人斬人,來妖斬妖,即便是妖皇,他也斬之!
楊蔑起身,神情惆悵,在夜色中離去。
洞府內,陸晨一雙眸子睜開,似是能穿透土石牆壁,看到外面的人,看著楊蔑遠去的方向,輕輕搖了搖頭。
三十年,他依舊活著,並且頭能動了,還能開口說話,但要注意不能太分心,一旦體內失衡,頃刻就是暴斃。
操控靈力,將最後的反雛之毒服下,他錯估了所需反雛之毒的量,等到最後一個階段時,他就沒有第三股力量可以平衡了。
他可以開口喊繪梨衣起來,幫他去南國再尋,但他沒有這麼做。
因為他心如明鏡,感覺到自己的意變得更壯大了,這是最後一次依賴反雛之毒,無了,也不需要了。
時光緩緩流逝,陸晨的頭可以動,眼可以四處看,意對體內生死的抗衡似乎已是本能,他便透過那天窗,看著外面的世界。
又是十年過,人世間老一輩的天驕相繼臥於病榻,歲月不饒人。
諸多老人在還能行動時,再次帶上當年年少輕狂時的面具,重新集合在一起,進行著秘密行動,一如當年年少時冒險那般。
老人們在月色下穿過塗山的邊境,有人發現法力波動,想要示警,將那些人攔下來,卻被綠衣下的素手按下了。
容容看著月色,“讓他們去吧,人老了,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