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對方如此瞭解自己,秦暮楚不知是該高興還是悲哀,他猶豫了一會兒,陪笑著說“說實話,是一個農村小姑娘踩到我的,我看她滿臉緊張地向我道歉,特別誠懇,便不好意思追究了,咱得饒人處且饒人不是?”
“得了吧,別把自己說的那麼偉大,要是踩你的是個滿身橫肉的中年婦女,你早就急眼了!”王紫瀠白了對方一眼,提上自己的行李緩緩地走下火車。
望著王紫瀠的背影,秦暮楚無奈地搖了搖頭,他打算提上自己的行李,一用勁,鑽心的疼痛立刻從手掌傳達到腦子裡。下意識地,秦暮楚呻吟了一下,趕忙捂住自己的手。
這一幕恰巧被趙夕看到,他關切地過來看了看秦暮楚的傷勢,面色凝重地說“小楚,恐怕你得到醫院拍張片子了,我懷疑你的掌骨骨折或者骨裂了。”
儘管昨天兩人之間發生了一些不和諧的小插曲,但此時此刻,秦暮楚也顧不得那麼多了,他聽從了趙夕的建議。下火車後,在趙夕和王紫瀠的陪伴下,秦暮楚來到一家醫院拍了一張X光片。
四十分鐘後,結果出來了,和趙夕猜想的完全一致,秦暮楚右手第四根掌骨骨裂,經過治療後,被纏上了厚厚的繃帶。
“這下玩完了,”趙夕攤攤手,沮喪地表示“我們好不容易熬到火車到站,偏偏又發生了這麼一檔子事兒,看來太原站的演出只能取消了。”
秦暮楚思考了一會兒,堅定地說“不!我覺得演出還得繼續下去!”
“繼續?別逗了!你這個樣子還能彈吉他嗎?”趙夕對對方的話表示懷疑。
“雖然彈不了吉他,但我想可以有補救的辦法,我只是手受傷了而已,又不是嗓子出毛病,再者說,咱們好不容易來到這裡,取消演出豈不太可惜了?”
趙夕從他的角度坦述著“豈止是‘可惜’二字那麼簡單,公司已經做好了先期宣傳的投入,取消演出的話,公司會蒙受不少損失。但話說回來,作為工作人員,我們首先考慮的肯定應該是你的健康,而並非金錢利益。小楚,如果你真的認為自己沒問題,希望演出繼續的話,我不攔著你,但在此之前,我希望你能夠三思而後行。”
當秦暮楚與趙夕關於演出事宜爭論的時候,王紫瀠一直在一旁扮演者一名聽眾的角色。當二人誰都不說話的時候,她緩緩拉住秦暮楚的胳膊,說“小楚,我覺得趙先生說的有道理,正所謂‘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咱們還是先回北京養傷,等你痊癒了再繼續完成巡演不遲。”
秦暮楚把王紫瀠叫到一邊,小聲對其耳語道“我何嘗不想回去修養,但是你想啊,本來那個姓趙的就對我們有成見,如果巡演暫停,豈不正中其下懷?回到北京的時候,他大可以拿這些事情做文章,讓我們在公司的地位大大下降,甚至有可能被打入冷宮。總之,我不願意看到自己多年積累下來的成績就這麼輕易地化為泡影。”
王紫瀠聽後搖了搖頭“我覺得你想的太偏激了。沒錯,趙先生確實對你們樂隊存在一定的誤解,但我想這些誤解並不足以讓他處心積慮地對你們樂隊怎麼樣,他是真心為你的健康著想。”
“Viy,沒想到你還是那麼單純,”秦暮楚淡淡地笑了笑“公司裡的事情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簡單,如果我們下去的話,他們自然會找來另外一支樂隊頂替我們的位子,到那時候,我們要想鹹魚翻身可就難了。”
“小楚,你怎麼這麼不聽話啊!說句不好聽的話,就算你不心疼自己的身體,我還心疼呢!”王紫瀠有些急了。
看著對方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秦暮楚忙過去安慰性地吻了吻對方的額頭,說“對不起,我剛才沒有顧及到你的感受……我知道你心疼我,但我覺得這點困難我還是能夠克服的,你也不要擔心了。”
“可是……可是我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