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寫好的紙,一面哭一面念道“陶姍姍,生於98年2月4日,女,自幼父母離異,與父親一起生活……”
剛剛唸完開頭,鄭天昊便無法繼續念下去。一般說來,悼詞就是將逝者生前做出過什麼成績,經歷過什麼事情做一個回顧性總結,但以陶姍姍來說,除了她組樂隊的那段日子,其他的經歷多少都有些悲情色彩。索性,鄭天昊扔掉稿子,趴到陶姍姍身上,喃喃地說“姍姍,不管你曾經經歷過什麼,你始終是我鄭天昊最愛的女人,是我的妻子。現在你走了,我的心好像一下子空蕩蕩的,本來我已經寫好了悼詞,但我沒有把它唸完,那個太假了,你是個很追求個性的女孩,一定也不希望我如此例行公事般草草操辦你的葬禮吧……姍姍,如果有來世,我還娶你做我的妻子,如果有來世,我一定還會一如既往地照顧你……永別了,我的愛人……”
鄭天昊哽咽了,他擦乾眼淚,站到一旁。
王紫瀠提著一個大包緩緩走過來,她從裡面拿出兩把琴——一把是陶姍姍生前用過的,一把是王紫瀠自己用過的——連同琴絃、撥片之類的依次放在陶姍姍身邊。
“姍姍,我很懷念和你一起做音樂的日子,雖然很短暫,但我想說,那是我最快樂的一段時光。還記得嗎?上高中咱們組樂隊的時候,咱倆總是在一起切磋琴技,我始終沒能超越你,最後不得不讓出樂隊吉他手的位置,改彈貝司。那時候,你總是揹著一把破舊的二手琴穿梭於校園,你說即使只有六根琴絃,你也能彈奏出動聽的旋律來。我知道,其實你家根本不同意你學吉他,這把二手琴,還是你偷偷用自己的零花錢買下來的,為了這把琴,你一個月沒有吃午飯。後來我發現,你真的不需要什麼好琴,哪怕是最廉價的琴,你也能玩得遊刃有餘,是你讓我懂得,做音樂最關鍵的不是有多麼多麼好的樂器裝置,而是態度。姍姍,自從咱們離開‘紫色希冀’樂隊後,我就再也沒有正式演出過,你走了,我唯一對音樂的一絲留戀也消逝了,這兩把琴見證了我們的音樂和友誼。今天,我把它們放在你的身邊,到了天堂,你仍然能夠彈奏起那首我始終沒有學會的吉他曲,你依然能夠在音樂世界裡徜徉。”
接下來輪到韓斌,還沒走到陶姍姍面前,他便早已淚流滿面了。韓斌從書包裡拿出一本吉他書,端正地擺在自己胸前“姍姍姐,你還記得麼,這本書是你送給我的,你希望我能夠學會吉他,做一名能彈能唱的搖滾樂手。對不起,我沒有聽你的話,至今我彈吉他的水平還停留在初期階段,根本上不得檯面。姍姍姐,我知道我以前的表現讓你寒心了,但請你放心,從今往後,我一定會刻苦練習的,有朝一日我一定會揹著吉他站在舞臺上,替你完成你沒有實現的夢想……”
韓斌說完後,抹著眼淚慢慢地退到後面。
接下來輪到高琰臣夫婦,他們夫妻二人攜手上前,高琰臣緊緊摟著愛妻的肩膀,對陶姍姍說“姍姍,我們兩口子也來看你了,你的英年早逝,讓我們趕到非常痛心,為什麼老天爺如此不公平?如此早地就剝奪了你的生命?姍姍,其實我想這樣也好,你可以早日脫離這無盡的苦海,到達極樂世界了。你放心吧,我和小萍會常去看你的,希望你不要感到孤單。”
高琰臣文化有限,說不出什麼有哲理的話,但他說的每句話都實實在在,著實地抨擊著在場的每個人的心門。
最後,終於輪到了秦暮楚,秦暮楚擦乾眼角的淚水走上前,小聲說“姍姍,告訴你一個秘密,我決定去美國發展了,也許不久之後我就要離開這片土地,到世界的另一個地方去實現我的夢想。是你的早逝,讓我明白了生命的真諦,因為在此之前,我一直覺得自己的前方很模糊,我一直以為生命就可以這樣漫無目的的度過。你的死突然使我明白,人的生命是脆弱的,我們根本沒有時間去浪費、去揮霍,我們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