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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秋白一驚,連忙蹲下,想把白澤扶起來。但是白澤軟綿綿地躺在地上,每當季秋白碰他一下,白澤就壓低聲音哼一聲,看起來非常痛苦。
醫生被樹枝捆著扔到了天上,然後被用力拍到了樹幹上,整個人都疼的臉色蒼白,醫生面目扭曲地向下看,就見季秋白不知道和白澤在幹什麼,一人躺在地上一人蹲在地上,就在這時一根更粗的樹幹衝著醫生的面門拍了過來,醫生一聲慘叫躲了過去,然而尖銳的樹杈已經刮傷了醫生的小腿,讓他疼得想要一飛沖天。
還沒容得醫生多想,他就真的再次一飛沖天了,醫生用機械手死死地攬住樹杈,整個人都暈得想吐,就在醫生覺得自己要被瘋狂的樹枝甩下來的時候,他突然覺得這個樹杈停了。
停止了這樣癲狂的動作。
醫生抬起頭,迷茫的看了看,然後找到了一個地勢低的地方,慢慢滑到了地上,大吐不止。
醫生還在想為什麼合歡樹停止了動作時,他一抬頭,就明白了為什麼。
只見白澤仰躺在季秋白的懷裡,死死地閉上眼睛,面色慘白如鬼,胸口都沒有起伏,看起來就像是死了一樣。
“醫生!”季秋白喊,“小狼怎麼了?”
醫生心說你這個完全不管我死活的臭東西我他媽為什麼要管你……但是暴躁歸暴躁,醫生還是蹲下來,捏了捏白澤的脖子,又感受一下他還有呼吸,然後說:“沒事。剛才怎麼了?”
“你讓我帶上那個紅線,”季秋白聲音提高,“然後牽到小狼手上,紅繩突然沒了,小狼就這樣了。”
“是嗎?”醫生閉上眼睛,壓住自己想吐的感覺,然後看了看小狼的左手,頓時睜大眼睛。
他看到白澤左手的小拇指完全變成透明的顏色,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他的指環一直在發光,但是醫生都沒有感覺到冷。
這是怎麼了?
然而醫生還沒來得及說話,他就看到白澤的袍子驟然鼓起來,刺眼的白光直射而來,千鈞一髮之際季秋白閉上了眼睛,即使如此,眼睛也被強光逼出了眼淚。
季秋白眯起眼睛,一邊流淚一邊按住小狼的胸口,他真害怕小狼整個人像個氣球一樣爆炸了。
白澤的表情很靜,簡直能稱得上是寂靜,醫生總覺得他的表情很像是自己手下那些打了麻醉藥後昏迷的患者。
強光之後,小狼的心跳開始恢復。
季秋白愣愣地看著白澤的身體,手掌摸到了白澤有力的心跳,不由得舒了口氣。
但是當季秋白想把手從白澤的心臟上抽離的時候,他突然覺得,自己的手掌像是被黏在了白澤的身體上,動彈不得。
“哎?”季秋白用力拽,雖然把手拽開了,但是他震驚地看到,有什麼透明的粘液,順著白澤的心臟,被季秋白拽了出來。
季秋白幾乎是頓時就想起來了白澤當初和他說的話。
‘植物的根就相當於人類的心臟。’
‘人類的血管相當於植物的根鬚。’
‘無論是多麼強悍的人,只要心臟挖出來,必死無疑。’
白澤的心臟是他自己的根。季秋白這一下子,把小狼的東西從根裡取出來了。
季秋白的手頓時就不敢動了,驚慌的想要把那些粘液塞回去。那東西很黏,不像是血液,倒有點像是膠水,沾在手上就甩不下來了。最可怕的是,那東西好像還有生命,緊緊地纏著季秋白,還往上爬。
季秋白連喊都沒喊出來,就覺得被粘液爬過的地方開始發麻,只一剎那,手臂就沒有知覺了。
“這是……什、麼……啊……”季秋白嘴唇都麻了,完全不能說話。他閉上眼睛,卻還是有強光往眼睛裡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