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的共濟年金,死了也不想放過她,於是命令我假扮麻宮櫻,每週到小山莊去幾次,造成麻宮櫻還活著的假象,蓬萊俱樂部就可以繼續佔有她的共濟年金了。麻宮櫻的屍體是村越他們處理的。”
“喂!這不是跟我……”
“對,跟你的做法完全一樣,不過,本質是完全不一樣的。”
的確,都是違法冒領養老金,但目的截然不同。
“除了麻宮櫻以外,我還替蓬萊俱樂部冒領另外兩個已經死去的人的養老金。”
我明白了。那天我請她吃完河豚魚,她非常不願意讓我送她回家,最後把我帶到了已經死去的麻宮櫻住過的小山莊。
“蓬萊俱樂部是一群吃人肉喝人血敲骨吸髓的惡狗,而我呢,充當這群餓狗的爪牙已經兩年多了,真是個壞透了的女人。”古屋節子用雙手捂著臉,一個勁兒地嘆氣。
我第一次看到她的表情如此疲倦,但我告誡自己,現在還不是對她表示同情的時候。她繼續坦白自己的罪惡,我被震驚得目瞪口呆。
“後來,我親眼目睹了蓬萊俱樂部殺人的全過程,而且那次殺人我是地地道道的幫兇。”接著,古屋節子講述了她是如何把久高隆一郎騙到偏僻處害死的。我已經對此有所預感,親耳聽她說出事實真相之後,心情非常沉重。
“目睹久高被害死之後,我決意跳下地鐵站臺臥軌自殺。促使我自殺的不只是罪惡感,還有對生活的絕望感。那天我把非法領到的3個已經死去的人的養老金送到蓬萊俱樂部去,問他們我幫蓬萊俱樂部解決了久高,可以免除多少借款,沒想到他們說久高的保險理賠金拿不到,一分都不能免除。當時我想,這次我成了純粹的殺人幫兇了,這樣下去的話,我會一輩子被蓬萊俱樂部當作殺人幫兇來使用,永遠沒有出頭之日。我痛苦萬分,悲憤萬分,一心只想結束這種毫無意義的生活,於是我就跳下了地鐵站臺。這並不是因為覺得對不起久高家,我還沒有那麼好心,我是個自私自利的女人,當時想到的除了自己如何解脫以外沒有別的。”
離蓬萊俱樂部總公司所在的平城寫字樓最近的車站確實是地鐵廣尾站。
“臥軌自殺是假,引人上鉤才是真吧?用這種辦法接近救你的人,然後騙他的錢。世界上還真有我這種傻瓜,居然被你釣上了。”
“哪有這種事?我怎麼敢保證跳下站臺就一定會有人來救我呢?”
這道理我當然明白,不過,不挖苦她兩句我覺得不解氣。我靠在沙發背上,雙手十指交叉放在後腦勺下邊,仰天長嘆,“可是,我救了一個什麼樣的女人啊!”
“當初我還是死了的好,真對不起。”節子垂下了頭。
“現在說這個已經晚了。後來呢?你沒死成,卻釣到一條大魚,你是不是準備在我這個好色的老傢伙身上下功夫了?”
“不是。剛才我已經說過了,最初要見你,只是為了當面向你表示感謝,真的。”
“最初沒打算騙我?”
“沒有。”
“那你騙我說你叫麻宮櫻!”
“那也是……在車站被詢問的時候,我擔心說出真實姓名將來會引起麻煩,靈機一動就用了麻宮櫻這個名字,後來一直沒有機會訂正,後來……”
“嘿——又跟我一樣。冒領養老金跟我一樣,報假名字也跟我一樣,咱倆性格相投嘛!”我身體向後仰著,交換了一下翹著的二郎腿,“那麼,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打算釣我上鉤的?在東京都飯店見面那天?對了,那天你問我結婚了沒有,還問我在大門口跟我道別的那個女人是誰。單身是你釣魚的首要條件,所以你才反覆確認!”
節子的手在胸前稍稍擺了擺:“你誤會了。那時候我覺得挺尷尬的,那些話只不過是沒話找話,隨便說說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