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衫少女的神色怔了大半天都沒反應過來,像是餓了百八十年的人剛剛摔碎了好不容易到手的生雞蛋,一地的粘稠蜂蜜淌開,像是她傷心破碎的心,絕望的再也拾掇不起來。
“我的金子,我的金子!”此刻的少女顯示出了天真幼稚的一面,跟受了打的可憐小妹那樣,居然蹲下身來抱頭痛哭,哭聲響徹黑月森林。
黑月森林中的參天巨木隨著她的哭聲開始搖曳,山巒震顫,夜空渾濁出漩渦的形狀,腳下的土地如同海浪一樣翻滾起來,又好似蟒蛇的身軀扭扭歪歪,一切都在傾塌,都在顛覆,整個空間在龍神的手裡扭曲成九木陣第二層。
原來這一切,都是龍神操縱的幻影。
真龍饒有興趣湊上前來:“你剛才跟淅下賭注,說誰輸了誰是二逼。依本王看,剛才輸贏未定,你現在被抓住了,反正本王不是二逼。”
白虎還在悶頭痛哭,常言道撒了牛奶就別回頭,以免另一瓶也撒掉,她雖然丟了一袋子黃金,可太過放縱自己的感情,哭得在捕虎籠裡面出不來,現在整個人都被真龍控制住。
蜂蜜粘著少女的雙腳不能動彈,原木出的樹枝蔓延到少女周身,將她團團圍在裡面,如同被掐住喉嚨的燕雀。她哭得投入,哭得真切,都已經陷入了巨大牢籠竟然毫無察覺。
真龍化身的俊美公子出現在她面前,高大英挺的身姿頂天立地一般,散發著不威自怒的霸氣,海底金製成的古樸小杯子在修長的手指間轉得飛快。
“這就是本王為你設計的捕虎籠,貪婪是唯一的機關,海底金是誘餌。白虎,你可喜歡?”
白虎哭著埋怨:“XX你還我金子。”
真龍笑道:“這話說得有趣,金子本來就是本王宮裡頭的,只不過過了一下你的手,怎麼成你的了?”
少女一把鼻涕一把淚,跟人們口中那個行動如鬼魅,伸手悄無聲息,偷竊從不失敗的神偷相差甚遠:“你他姥姥的在唬我。‘螭虎龍’也是編出來騙我的吧,就覺得挺奇怪,多年來江湖上都沒有人敢跟我叫板,一夜之間卻冒出個‘螭虎龍’。”
真龍得意洋洋,又開始了無休止的炫耀:“你沒聽出來這個‘螭虎龍’是諧音嗎?螭虎龍,吃虎龍,吃掉老虎的龍,說的不就是本王嘛。”
少女還在為失掉的金子傷心,哭個不停,也不理睬真龍。
“哎,剛才還豪情萬丈句句都帶髒字兒罵本王,怎麼哭起來了……還哭個不停。”言辭之間放鬆了警惕,幻術操縱的黏膠蜂蜜和架住白虎的樹枝樹幹都開始鬆懈。
一道狡黠的寒光在少女眼中閃過,她那一頓痛哭半真半假,至少哭到後面全是做給我們看,為的就是騙我們放鬆警惕。
白虎急速出刀,三下五除二砍斷限制自己行動的樹枝,斷成無數節的木頭回歸幻術形態,還原成空氣,與黑夜融為一體。蜂蜜還把她的雙腳粘在地面,少女左手畫圈捏決,一把火把蜂蜜燒了個乾淨。
真龍嚎啕:“哎呀別別別,本王的蜂蜜!白蜜蜂從紫影曇花采的花蜜!”
“古書《花經》裡面提到的紫影曇花?你這蜂蜜都他X放幾輩子了?”少女有些詫異,舔舔手指頭上剩餘的幾滴珍貴的紫影曇花花蜜,破涕為笑:“味道真不錯。”
真龍氣得暴跳如雷:“不能燒不能燒!浪費啊浪費!本王就剩半罐子了。”
“那你還敢用花蜜來封鎖我的行動?”
“唉,本王也就隨手一拿……你這死丫頭,本王寧願你把蜜都吃了,也別燒了啊……”
白虎終於找到了平衡,她拿不到海底金,真龍的紫影曇花花蜜也化為灰塵,少女抹乾眼淚,驕傲地笑道:“哼,敢小瞧姑奶奶,這就是你的下場。”然後望著蒸發在空氣中的樹枝,繼續舔著手指感嘆:“幻術製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