縛的花。
他其實並不想永遠活在仇恨裡,只是實在沒有辦法,牢籠之中的生活實在痛苦,無論是在陳王身邊,還是在季蕭未的榻上,都讓他十分痛苦。
以至於只有不斷地見到鮮血和屍體,才能讓他保持著存活的慾望。
但現在,逃走的機會就在眼前。
只要他離開晏城,隨便撿一條路走,離開晏城,將所有過去都全然丟棄,大約便可以重獲新生。
木朝生心跳加快,他重重吐出兩口氣,向著與阿南所說的全然不同的方向踉踉蹌蹌扶著牆壁跑去。
作者有話說:
十分溺愛的太傅轉頭跟木同學的家長笑呵呵說:不管道的啥歉,道了就行,是個好孩子
為什麼這次季蕭未只打了手心呢,那是因為我們親愛的稽核大人只准他打手心。。
我救了你
雙目失明實在是不便,他不辨方位,只能憑藉著自己的預測胡亂找著方向亂走。
不消片刻,他竟又原路返回走到了刺殺發生時那一處的附近,聽見了激烈的打鬥聲。
木朝生有些焦躁,他轉身想要往回走,忽然聽見阿南的聲音不遠不近響起來,似乎在和季蕭未說話,道:“有白將軍在,必定能將弓箭手活捉回來。”
季蕭未似乎說了什麼,聲音太小,木朝生沒能聽清。
他聽見二人的腳步聲,下意識往角落裡鑽了鑽,想讓自己躲起來,忽然又聽那熟悉的冷冰冰的嗓音響起來,似乎沒什麼力氣,道:“丹秋身上還帶著舊傷,不便久戰,去幫一幫他。”
“陛下。”
“別吵,”季蕭未悶聲咳了一會,淡淡道,“去。”
阿南只得咬咬牙,抓著劍返身衝回戰局裡去。
木朝生安安靜靜縮在角落中,不敢說話,甚至不敢呼吸。
他聽到季蕭未略有些沉重的喘息聲,不算很明顯,但也能從中聽出些許痛苦,心裡想這狗賊莫不是身受重傷命不久矣了。
倒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他攥緊了手中的匕首,慢慢循聲靠近男人所處的位置,走近些許便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血腥氣,混雜著季蕭未身上那股冷香,讓他忍不住微微蹙眉。
這股香究竟是什麼味道,當真是好聞,夾雜著血腥氣也還是那麼好聞。
他走神了片刻,很快又回過神來,緊緊抓著匕首,想要透過男人的呼吸聲判斷他的位置和狀態,好一擊致命。
他比劃了兩下,忽然聽見巷子口傳來陌生人說話的聲音,似乎是刺客那邊的人,在尋找遺漏消失的季蕭未。
這巷中血腥氣如此濃重,想必很快便會被發現。
木朝生可不想被牽扯進去丟了性命,打算循著來時的路躲回去,將季蕭未留在此處自生自滅。
須臾,一道揹著比自己高很多的人的少年身形出現在巷子口,艱難前行著。
木朝生唇瓣咬得發白,他恨自己。
季蕭未傷在肩頭,這人平日便覺得體虛,這會兒失血嚴重,似乎已經陷入了昏迷。
粘稠血液沾溼了木朝生的衣衫,傳遞到面板上,溫溫熱熱的,倒與這人的外表不太一樣。
呼吸也很虛弱,熱氣灑落在他頸間,帶來些許癢意。
木朝生已經走不動了,停在半路將從身上下滑的男人往上顛了顛,嘟囔道:“好重”>/>
話音未落,背上依然昏死過去的男人忽然道:“重便將朕放下來。”
詐屍一般,嚇得木朝生險些將他一把扔出去,得虧理智讓他收了手,沒真的照做,只磕磕絆絆道:“你你怎麼還醒著。”
季蕭未懶懶散散將腦袋放下來,搭在他肩上,輕嗤一聲,“動靜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