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適有一股和她見面的衝動,但是想了想還是作罷。就算見了面又如何?還不是徒留傷感,盧定堅和日本人亟欲置他於死地,他不想再讓璧人為難了。
璧人離開後,他記下了她住的酒店,思念又在他的血液裡竄流個不停,一連幾天,他總會到酒店的餐廳選一個角落的位子,等待璧人進來用餐。
轉眼半個月已過,周筱玉和她丈夫已忙完了廣州的事,特地到香港來找璧人。
“璧人,我看也該回去了,你爹地昨天還打電話找你呢!再不回去,我怕要穿幫了,何況你尋人啟事也登了,能用上的關係也用了,一點訊息都沒有,你總不能一直在這裡耗下去吧!”周筱玉勸著她。
“再等幾天吧!我找了一家偵探社,他們說這幾天一定可以幫我找到人的。”盧璧人好不容易才能跑到香港來,她真的不願意如此輕易就放棄,再說,放棄了這次的機會,以後還不知道幾時才能再來到香港呢!
“你把所有的錢都花光了,結果兩手空空的回家,你爹地一定會起疑心的。”周筱玉擔心的說。
“我豁出去了,筱玉,我有預感,我一定可以找到楊適。”盧璧人固執的說。
周筱玉嘆了口氣,“別怪我潑你冷水,本來我也跟你一樣滿懷著希望,可是這幾天我反反覆覆的想了又想,香港其實就這麼丁點大,楊適不可能沒看見你的尋人廣告……或許他根本不想見你。”
“怎麼會呢!?”盧璧人當然無法接受這種說法。
“他寫給你的信上不是也說了,他現在的日子過得很平靜,遠離了之前混亂的生活,他要重新過日子,還要你別再掛記著他……”
“別說了!”盧璧人激動的打斷筱玉的話。“就算因為爹地的關係他不想再見我,我也要聽到他親口對我說。”
第二天晚上,偵探社的人果然查到楊適的住所及上班的地點。
盧璧人等不及天亮,立刻就從酒店叫了車子按著地址找去。
來開門的是一名年輕的少婦,璧人一見到她,整顆心忽然像墜入一個無底的深淵似的,這女人非但清麗脫俗,而且腹部微微的隆起,看來是有了身孕,難道楊適已經結婚了?
“有什麼事嗎?”女人問。
“我……我找楊適。”盧璧人覺得喉嚨彷佛給人掐住了。
女人看她的打扮和口音都不是香港人的模樣,因此又問:“請問小姐你是哪位……”
“我是楊適在上海的朋友,我姓盧。”她忐忑不安的說。
女人一聽璧人說姓盧,立刻變了臉色,“你稍等。”
女人並沒有讓盧璧人進屋裡,相反的她還把門關上了,璧人只聽見她叫:“阿適——”
女人焦急的去敲楊適的房門:“外面有個從上海來的小姐要找你。”
拉開房門的是女人的丈夫何宇倫,他是楊適在報社上班的主管,他詢問:“人呢?”
“我沒有讓她進來。”何太太看著神色凝重的楊適。
“請她回去吧!”楊適擔心的事情終於還是發生了。
“她來香港找了你大半個月,好不容易知道你在這裡,見不到你,她怎麼可能回去呢?”何宇倫說道。
“你必須當面給她一個答案,就算讓她死了心也好。”何太太也開口說。
楊適為難的從視窗往外望,他看見璧人正站在屋外等著,他可以感覺到她的焦慮與不安。
“解鈴還需繫鈴人,她如果是個明白事理的女孩子,一定會體諒你的苦衷。”何宇倫催促著楊適面對事實。
楊適終於和璧人見面了,這樣的場景,他們彼此都在夢裡幻想過很多遍;他們應該是悲喜交錯、涕淚縱橫的緊緊擁抱著對方,訴說無盡的思念與擔憂,承諾從今以後相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