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1 出走
你就這麼走了?在海南的事兒就當沒發生過?你就把我當一個屁似的放了?
喬謙山從海南迴來的第一天就沒去公司上班;起先我還不怎麼在意,心說人家是太子爺麼,平時加班那麼努力,這會兒晚個天把也沒什麼原則性問題。當天晚上我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說是陪老同學,背景音裡吵吵囔囔的,我跟他沒說幾句就收線了。結果到第二天早上他還是沒來,我終於覺摸著有點兒不對,開會的時候偷偷發簡訊問他你人在哪兒呢。
啊,昨兒晚上陪老同學喝高了,今天就不去公司了。
我都連續兩三天沒看到你了。
你之前還連續二十多年沒看到我呢。能死啊。
那我下了班來看你好不好?
不好。
這時候輪到我們部門作報告,我趕緊收了手機站起來,唾沫橫飛地鼓吹了十多二十分鐘。
我坐下來喘了口氣,又惦記上了喬謙山的事兒,怎麼琢磨怎麼不對勁兒。工作狂人喬謙山能因為宿醉而翹班?不像啊。
我一個激靈,趁著去廁所的時候順便朝財務部走了一趟,見了小梁就問,你們部長呢?
部長?小梁一愣,說我們部長去九峰了呀,怎麼老陸你不知道?
九峰?我也一愣——內什麼,剛剛我跟他發簡訊人都還在家裡呢。
“昨天就走了。”小梁一邊在辦公桌上理著資料夾一邊看著我,“說是分公司那邊有事兒。”說著又頓了頓,一臉神秘地湊過來,“悄悄兒走的,我還以為你知道呢——可別告訴其他人啊。”
……什麼?
“嗐,這你還不明白!”小梁笑嘻嘻地湊過來,“前陣兒不是有風聲說咱們部長要調到九峰去當副總麼,那是多肥個差事啊,公司裡好多中層都盯著呢……嗯,我看這回咱部長是快升官兒了。”
日。
我不樂意了。
我散了會給喬謙山打電話,聲音裡壓著股火氣,問大山,你在哪兒呢。
喬謙山不耐煩說陸路你查戶口的呀,跟你說了我不舒服在家裡躺著呢。
屁。我詐他:我現在在你家門口呢你在哪兒?
他沉默著不說話了。
大山你是不是去九峰了?
……誰告訴你的?
你們部小梁。
……哦。他一副不打算解釋的口氣。
大山,你,你是不是打算就這麼瞞著我一個人跑九峰去了?我滿腔怨氣。
……沒有。
還沒有呢,分公司下禮拜就剪綵了,你這時候跑過去幹什麼?
哦,還不興我先過去看看啊?
看什麼呀,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呢,你就是想跑過去不回來了。我深吸一口氣:你他媽有毛病啊,說走就要走。那,那我呢……我怎麼辦?
陸路你瞎說什麼呢。
——你就這麼走了?在海南的事兒就當沒發生過?你就把我當一個屁似的放了?
誒陸路你那嘴巴放乾淨點兒啊。
不是,你不能這樣兒啊……我有點兒沮喪地衝他嚷嚷著:你在怕什麼呢,你覺得我們的事兒不好跟家裡交代?我鼻音濃厚起來。你不樂意讓家裡人知道,那不讓他們知道就好了麼;你不敢跟別人說,我連小寶都可以瞞著……或者你哪天想通了要昭告天下了,我也陪著你,我不是沒出過櫃的人……可是,你不能這樣兒啊,你……
……陸路!
我沒理會他:這麼些年了,我好不容易找到一個,一個……我好不容易找到你。
——你回來吧。
——回來好不好?我最怕聽到他不說話了。
“……不是的,我在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