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臉幽怨。
“然後你哥還特和氣地跟你打招呼?”
“哪兒能呀,”小寶撇了撇嘴,“火兒發得可大了,叫楊歡樂滾,說以後不許邁進我們家門兒。”
“那他不也沒跟你爸媽說麼。”我安慰她。
“畢竟是兄妹麼,嗐……”喬寶霽無奈地抓抓頭髮,“就結婚這事兒吧,本來我還想跟我哥商量一下的,後來想想……唉算了吧,別把事情鬧大了。我哥這人不好伺候,不過心也不壞,你小心點兒就成了。”
我說沒事兒,大風大浪咱倆不都過去了麼,你哥再精,難道還能精得過你爸啊。
喬謙山那天一身運動打扮,似乎剛從某個網球場打完球回來,臉上還有一層健康的紅暈,老讓我產生某些不好的聯想。
他穿了個長度大概在大腿二分之一處的網球短褲,坐下來時褲腿則向上收縮得更短;坐在我身邊開車時一雙白花花的大腿老在我餘光所及之處一晃一晃,看得我一陣膽戰心驚。
我竭力把目光移向窗外,心說娘啊這可真是要了我的親命了。
我怕自己繼續胡思亂想,於是沒話找話:“剛打了網球回來啊?”
“嗯,在國外養成了打網球的習慣。”他說完含笑看我一眼,“你打麼?我正愁回國找不到固定球友。”
他這一笑把我笑得神魂顛倒的,我定定神,說:“成啊,網球我拿手……誒這可真的不是我吹啊,我大學時候還拿過學院冠軍呢,你問小寶都知道。”想了想又覺得打網球這運動老是出雙入對的,萬一哪天我把持不住就在他跟前暴露本性了,“不過其實我比較喜歡足球,我還是咱們公司工會足球A隊的隊長呢,你進了公司可以來我們隊踢球玩兒啊。”
“這樣啊,”他轉過頭,“足球我就不行了,小時候老覺得踢球踢成羅圈腿不好看,我媽送我去少年宮足球隊我死都不去。”
我樂了:“嗬,你小時候還這麼臭美。”
他跟著笑:“嗐,什麼呀,就是瞎美。”
“挺美呀,”我無心就溜出了一句,“你看你現在這腿多好看。”
他下意識地低頭看一眼:“好看麼?”
“真好看。”我由衷讚賞,“又白又長又直。”
喬謙山抿嘴笑了一下,又神色複雜地多看了我一眼。
我渾身一個激靈,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大嘴巴子,心說你他媽的都在那兒瞎扯些什麼呀,有姑爺誇大舅子大腿好看的麼?
喬謙山在駕駛座上輕微調整了一下坐姿,我猜想他是想把自己“又白又長又直”的大腿默默遮掩起來,無奈網球褲實在太短,喬謙山扭了半天只好作罷。
車開到迎暉北路,喬謙山看著前方路口新冒出來的禁止轉彎標誌有點兒犯暈,說大路你幫我看下衛星導航,這邊要怎麼去紅光路來著。
我看了眼路標,說沒事兒,這段我常來,你調個頭往回走,社保大廈那個口子上右拐,從海棠街穿過去就是。
是吧?喬謙山遲疑了一下,打著轉彎燈調了頭,一路開到社保大廈樓下時才恍然大悟似地哦了一下:“這兒啊,你常來?”
我不知道他指的是什麼,探頭看一眼,忽而瞄見禁界的招牌。
禁界是南益市比較有名的同性戀酒吧,裡頭gay跟les都不少,我跟小寶還有姚二胖他們都喜歡在這一帶活動。我心裡一陣糾結,心說這喬謙山跟我下什麼套兒呢,莫不是他小子真琢磨出了點兒什麼?
我嬉皮笑臉說社保局麼,是挺常來的。
邊說邊有意無意地朝窗外看,忽而在禁界門口瞥見一個怪熟悉的身影,一頭長髮加白花花的大長腿兒格外打眼,定睛一看竟然是楊歡樂。
我心裡一個抽抽,心說不是吧,喬寶霽這死丫頭好死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