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皺眉。
哈利不好意思地戳戳眼鏡,“呃,那是剛才不小心蹭上的,忘記用‘清洗一新’了!”
站在他身邊的德拉科露出一絲擔憂。
“不就是一點汙跡嗎?有什麼關係……”
西里斯被哈利拽了下衣袖,又被德拉科不屑地瞪了一眼,目光始終不離斯內普,臉上的不滿卻極淺淡,只流於表面。
斯內普眼皮不動,繼續翻下去,平靜地指出基礎錯誤順便改正。“你們可以回去了。”
“謝謝您,教授。”
二年級生哈利和德拉科像往常一樣鞠躬,抱上書本出門。西里斯也習慣地甩出一聲“切”,離開前卻猶豫地看了斯內普一眼。
斯內普從一摞論文中抽出一本,做認真批改狀。兩秒後,近乎實質化的視線終於消失了。
呼——
魔藥教授舒了口氣,又煩躁地皺起眉。布萊克怎麼還像以前一樣幼稚,不把所有時間都用來針對我,你就活不下去嗎?
醒醒吧,布萊克。可以肆意而為的學生時代,已經過去很久了。
斯內普無聲嘆氣,拿起筆批論文。羊皮紙上很快佈滿修改痕跡,魔藥教授的眉心也越來越糾結。
平穩的兩聲敲門。
“進來,”斯內普扔下筆,看著有些猶豫不定的德拉科。
“馬爾福?”
鉑金少年微皺眉,灰藍色的眼睛閃爍著,似乎有些躲避。
這種表情很熟悉,每次小傢伙闖了禍、不敢告訴盧修斯又拿不定要不要告訴自己的時候,總會這麼猶猶豫豫的。可是德拉科,十二歲之後已經不算小孩子了吧。難道你還指望我跑去你父親面前,為打破珍貴瓷器這種不值一提的小事開脫責任?
斯內普嘆了口氣,把羽毛筆扔回墨水瓶,揉了揉眉心。“又怎麼了?德拉科。”
少年的臉色因為明顯親近的稱呼好了一點,但眼睛裡的猶豫不但沒少,反而更加濃重了。
斯內普安靜地看著他,一言不發。
要自己解決問題還是向別人求助,只能由德拉科自己決定。盧修斯雖然有很多不靠譜的論調,但魔藥大師對這句很贊成。
德拉科低下頭,很快又抬起來,灰藍色的眸子熠熠發光,堅定,不容置疑。
懶洋洋的笑容重新掛回臉上,“教授,我是想請教一個問題。”
“好的。”
一直覺得盧修斯把德拉科保護的太好,現在看來,似乎也不是那麼嬌貴?
德拉科已經做了決定,對於作為幌子的“問題講解”就沒那麼認真了。斯內普依舊把妙蛙草的藥性浸染簡潔而不粗略地講完,看著教子幾乎是迫不及待地衝出辦公室,搖了搖頭。
還是有點冒失啊。不過,這才是真正無憂無慮的少年時代,不是嗎?
許多跟德拉科一樣年紀的孩子,正自由活潑地奔跑在霍格沃茲校園裡呢。這樣想一想,就會覺得那些在黑暗時代中失去的美好和幸福,並不是沒有價值。
曾經一想起就心痛如絞的那些記憶,也逐漸被時間撫平了呢。
總是嚴肅抿著的唇線微微上揚,黑曜石一樣的眼睛卻浮出傷感和茫然,罕見地流露出一絲脆弱。
屋門再次被輕輕叩響。
斯內普立刻換上冷靜表情,下意識握緊魔杖,然後暗笑自己的緊張。
“進來。”
黑髮綠眸的男孩帶著溫和如冬日陽光的微笑,從容不迫地走到辦公桌前,翡翠綠的漂亮眸子被圓框眼鏡遮住,仍然流露出恰到好處的誠懇。
“教授,您能幫我做一份魔藥嗎?”
一張淺黃色的古舊羊皮紙攤開在面前,字跡正對著自己這邊。斯內普只看了一眼就霍然變色,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