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一大早這些朝臣們就要來上朝,正好就可以在門口這些吃食鋪子裡用些餐,有的時候午餐指不定也是在這些攤子上解決的。
做過打工人的邵奕對這並不陌生。
這些吃食還挺乾淨的,邵奕最終目光落在一個烙餅攤子上飛速要了張餅子。
比手掌還大一圈的餅子也就三文錢,入口有些乾澀,但麥子的香氣被烘烤透透的,對於吃慣了現代各類精心烹製的美食以及那些精美御膳的邵奕來說算是別有一番風味。
“嬸子,你這餅做的真不錯,什麼時候開始在這兒做的啊。”邵奕一邊吃著餅自然又隨意地對著攤販問了起來。
“已經做了十多年了。”這沒什麼不能答的攤主很爽快地說道,隨後有些好奇地看著邵奕這一行三人,“三位有些面生啊,這個時候不當差的嗎?”
“他們都是我隨從,我剛領了個職,是個閒差,坐的無聊就出來走走。”邵奕十分誠實地回答道。
站在邵奕身後蘇芳默默聽著,理了下邏輯,感覺新皇這回的話哪裡不太對又哪裡都對。
原來做皇帝也能說是做閒差嗎?
“嬸子你以前是哪的啊,聽你口音可不像是京都這的。”邵奕繼續閒聊著。
“這你都能聽得出來啊,我還想著這麼多年已經沒什麼口音了呢,郎君耳朵可正好。”這會沒什麼生意,攤主也很樂意和人聊天,樂呵呵地和邵奕說道,“我以前是河東那邊的,早年河東那邊不是有水患嗎?那時候我和家裡人逃難過來的。”
“水患後嬸子你怎麼沒回去啊?”邵奕好奇地問道。
自古以來國人都講究個故土難離來著,即便是這個世界的歷史產生了劈叉,可整個文化思想並沒有多少差別。
“京城好啊,有門手藝就能養活自己,回去做什麼。”攤主滿臉笑容地說道,對著邵奕展示了下自己手裡剛出鍋的餅子。
看著攤主笑著邵奕也跟著笑了起來:“確實如此,嬸子再給我兩個餅子帶走。”
“好嘞。”攤主爽快地應聲著。
這兩塊餅邵奕塞給了蘇芳和鎮北侯,略微離開攤子一些距離,沒有什麼人在意他們三人後,鎮北侯才開口彷彿說八卦開頭的語氣一般對著邵奕道:“不曉得郎君對那場河東水患有沒有印象……”
“嗯?”邵奕從善如流地發了個聲,示意鎮北侯繼續下去。
鎮北侯臉上笑意更深了些,繼續道:“當年河東那場水患可真的是厲害,淹沒了七座城池,那會中書令正好在做都水監,日夜兼程趕往河東郡……”
鎮北侯緩緩說著當時治河的困難,各方的聯動互助,還有災民的調配,各個郡官員的守望幫扶,以及後續這些災民的幫扶治理的工作等等。
這些內容鎮北侯沒有乾巴巴說著整個經過,而是選了些裡面或有趣或感人的地方描述著,聽著就很容易被裡面那些小故事所動容。
哪怕是邵奕這個經歷過現代很多媒體洗禮過的,在聽完鎮北侯這一系列話語後,也不由讚歎了句:“中書令他們可真是個能臣啊。”
把這些人都記在小本本里,以後找機會把他們也都外放出去。
聽到邵奕的誇讚,鎮北侯笑了笑,得了新皇誇獎後就點到為止沒有在繼續水患的內容,目光掃了下週圍又指向前方一處攤位上售賣的簪花:“郎君看著前面那個髮釵,這髮釵的款式是南邊流行的,早些年南邊可是蠻荒之地,可沒有這花裡胡哨的東西,當時嶺南刺史……”
鎮北侯一路上說著各種小故事,邵奕一開始還是很捧場地聽著的,聽了幾個後他算是明白過來了,這鎮北侯是在變現在他面前給那些文臣們刷好感度呢。
想明白了的邵奕也沒有表示什麼,反正他也很需要鎮北侯那邊需要處理掉的能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