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任琴玥的功夫,也許她緊張之下,根本不及細想。
許卓然和他的家將兇狠的模樣還印入眼簾,琴玥最後決絕地推開了自己,雖然形勢如此危機,可她的話語還是那麼堅定“快走!我們鳳儀樓見!”那是刀啊!刀口刺進身體,是會死人的!可是為什麼,她會擋在自己前面,她會奮不顧身地衝上去,哪怕結局是死亡?
皇嫂……千萬不要有事啊……
昭寧跑著,眼看鳳儀樓就在眼前。日落時分,鳳儀樓已經開門做生意了,不少姑娘穿得花紅柳綠的出來招呼客人。看見昭寧跌跌撞撞跑來,眾女有些吃驚,不過,見到昭寧一身簇新華麗的裝束,臉上的驚訝頓時轉化成滿滿的笑意:“喲,這位公子,看著面孔生得很啊,進來玩玩吧?”
昭寧哪還敢說個“不”字?她幾乎是抓救命稻草一般急忙抓緊一位姑娘帶著金玉地手腕。那位姑娘又是一驚。接著吃吃笑道:“沒想到這位公子這般熱情……裡面請!”
外面地姑娘只是迎賓地。若有客人真看上了。也得經過龜公和老鴇點頭。當下一位龜公喜氣洋洋地迎了出來。看著昭寧笑道:“這位公子面生啊。是來看鳳媛姑娘地吧?”
什麼鳳媛姑娘?昭寧從沒聽過這個名號。然而此時她也只得忙不迭地點頭。狼狽地跟著他走進裡間。
鳳儀樓。雖不是晟國最大地妓院。但絕對可以說。是最風雅地。達官貴人最愛光顧地。
昭寧在龜公地指引下進入大廳。一股馨香迎面而來。脂粉味混合了花香。格外引人。廳中極為寬闊。與門面修葺得金碧輝煌不同。內裡裝飾得極為高雅——地確是很高雅。除了所有妓院都有地管仲雕像。紫檀色地木藝桌椅。牆上大幅掛著地山水卷軸。牆角裝飾地古意花瓶。花瓶中養著地文竹與蘭草長勢良好。可能其他妓院會十分寶貝地讓新科狀元留下墨寶。可鳳儀樓不。但凡鳳儀樓掛出來地字畫。絕對是當世精品。而非自詡“風流才子”們即興應景之作。
鳳儀樓內有三寶。一寶為字畫。二寶為歌舞。三寶——也是絕世重寶“花魁。”
眼下,鳳儀樓內的“花魁”,毫無疑問的,也是眾多男子們心生嚮往的“夢中情人”,鳳媛。
大廳正中有一個舞臺,臺上掛著絲質幔帳,內裡的情形不甚清晰。舞臺側面一道寬闊的樓梯通向二樓。龜公帶著昭寧在一處角落裡坐下,笑問:“請問是要姑娘陪著還是……”
昭寧雖然好奇,然而琴玥的事情始終放心不下,又有些拘謹,便指著舞臺,說不出話來。龜公會意,又笑道:“可是專程來見見鳳媛姑娘的?”
昭寧忙不迭地點頭,龜公又笑:“要些什麼茶水麼?”
“一壺好茶,幾樣點心,我還在等人。”昭寧說著,從懷裡掏出一錠銀子,塞到龜公手裡。
龜公笑著答應下來。
廳堂里人極多,杯盤碗碟、觥籌交錯,穿梭席間忙忙碌碌的侍者端茶送水,穿紅著綠的鶯鶯燕燕們婉然作陪。昭寧茫然地看著眼前忙亂的人群,有些想哭的衝動。
然而,她還沒悲慼完畢,卻聽見身後幾人的高聲談笑。
“喲,許兄,許久不見,怎麼這幅德行?”是個少年公子調笑的聲音,他說完,身邊幾人笑了起來。
“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又碰見那個臭小子了!”又一人咬牙切齒地道。昭寧一聽,頓時驚得身體都坐直了:這是許卓然的聲音!
“就是上次把你踢到天河裡的那個小子?”先前那個說話的少年又笑問,“這次我可聽說他又把你打下天香樓了!”
許卓然怒道:“我帶著數十家將滿大街追他,竟然還是給他逃了!那個臭小子,和他朋友約好在鳳儀樓見。這不,我來轉轉。”
皇嫂逃了?這麼說,她還沒事?昭寧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