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的關係,逃回晟國。
總之,就是一條,琴自從出生到現在,雖然盡力在以自己的意志生活,倒不如說是在周圍環境的推動之下一步步的被動適應。想要靠自己的心意活著,在必要的時候就必須逃、必須躲。這點,她在宮裡的時候儘量裝成一位不問世事的皇后,就是這樣了。但是,她顯然還是沒有辦法壓抑住自己心裡的情愫,不論是在過去,還是現在,她都沒有辦法真正做到“置身事外”,冷漠無情。
怎麼辦?她抬起頭,看著滿天的星光。萬驥盟是她一生中唯一留戀的地方,那裡的人質樸而爽朗,是真的會對她好的,是真的會把她當做家人來接納的。要離開,要遠離,要和過去劃清界限。但是將來呢?又該何去何從?
她已經不是四年前那個初出茅廬的孩子,以為只要有一雙手,一把劍,天下任我行。人都是有惰性的,人都是會戀舊的。捨棄了那麼多的過往,但是到底哪裡才是適合自己的地方?
天下之大,難道真的沒有我的容身之所?
黑衣人冷冷的看了她兩眼,並沒有說話,只是忽然一夾馬肚,馬兒長嘶一聲,大步跑了出去。這樣的動作自然也驚醒了還在胡思亂想的琴和寒霜,兩人互相看了一眼,也決定先跟著他一起走。
寧綏城邊。
雖然說寧綏並不是邊關重地,不過邊防還是有長城作為掩護。最近草原之上動作頻頻,宇文朗也相應的加強了防守。原本棄之不用的長城烽火臺設定了一里一警報的觀測點,士兵們晝夜把守著。
當然,死角還是存在的。
比方說每夜子時換班的這一個時辰。
琴和寒霜跟著那個戴斗笠的黑衣人跑到一處低矮的長城前,藉著月光,可以明顯的看出有條小道可以登山去,而城磚也倒掉不少,部分地方只到人的膝蓋處。只見他拉緊韁繩,那馬便乖乖的順著一條歪歪斜斜的山道爬到坡上,又一抬馬腿輕鬆邁了過去。琴和寒霜相互看了兩眼,也有學有樣,策馬翻越了長城。
騎在馬背上的琴無限感慨的看著長城內的江山,神情複雜的喃喃自語:“晟國,我回來了。”
正文 六、救命之恩,以身相許?
過了長城,那個黑衣人騎著馬,緩步而行。似乎有意放慢速度等著後面的琴和寒霜。兩人覺得有些不妥,琴於是道:“感謝這位壯士……”
話還沒說完,那個黑衣人忽然側頭看了她一眼。依然壓低帽簷,看不清長相,但是,琴隱隱約約覺得他的嘴角似乎有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容。然後,他忽然策馬疾馳,奔在夜幕裡。
“他是怎麼回事?”寒霜有些奇怪。
“救命之恩,怎麼樣也得先謝謝人家再說吧!”琴看看身邊的寒霜,寒霜也點點頭。於是兩人也策馬,儘量想要追上黑衣人的腳步。
三個人一前一後在山路上飛馳。寧綏是個山城,長城的國境線其實離寧綏縣城還有好幾十裡左右的距離。黑衣人騎馬在前,山區樹木茂密,琴和寒霜費了老大功夫,才好不容易沒被那個人甩掉。
淡淡的月華灑下,路旁高大的楓樹投下婆娑的影子。山道上有規律的傳來馬蹄聲,安靜得如同異世。偶爾風吹樹搖,楓葉片片飛落,與篩下點點是月光一起跳動,有如精靈一般。
走了不久,琴似乎看見一片楓林當中有一座小茅屋,那黑衣人就在茅屋前停下馬來。拴好了馬,他擰開了鎖,徑直走了進去,不一會兒,屋裡亮出點點微光。
不久,琴和寒霜也到了木屋前,不知該怎麼做才好。兩人將馬拴在一棵小樹上,琴走了過去,恭敬的道:“感謝恩人救命之恩。”
那人不答,不過木門卻一下子開的很大。意思似乎是:你們進來吧。
琴和寒霜在門外有些踟躕。隨意進一個陌生人的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