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打通了當伙房用,工人打了飯到自己房間吃去。”
華人商會的一位朋友也說:“剛創業沒必要那麼正規,其實工人更困難,不困難誰來這兒打工啊,以後生意好了可以逐步改善。”
看過了外部場地,大家又陪同林雪紅到廠房裡視察,廠房裡廢舊的機器還沒拆走,上面落滿了灰塵,一看就是停產很久了。
廠主用英語對林雪紅說:“簽過合同以後,我們會按合同在10天之內清空廠房。”林雪紅也用英語回答:“好的。”
視察廠房之後回到辦公室,林雪紅作為承租方法人代表的身份沒有對葉子農的選址提出異議,於是雙方正式簽署廠房租賃合同,合同文字是廠主準備的,一式三份,因為中介公司也要持有一份,中介公司是要憑藉這個向承租方收取服務費的。葉子農把合同文字又詳細看了一遍,沒有問題,雙方就開始簽字。
林雪紅把紐約裕香閣公司的印章蓋上,簽上自己的名字,然後從包裡拿一萬美元定金交給廠主,廠主也把廠房的設計圖和地下管線圖等資料交給林雪紅。合同規定,廠房年租金為兩萬美元,自機器投產後開始起算,租期15年,租金按每年1。5%的比例遞增。定金一萬美元,如6個月內廠房不能投人使用,合同自行失效,定金一萬美元歸出租方所有,承租方無權索回。簽完字,廠主和林雪紅兩人只是握了握手,沒有香檳酒,也沒有掌聲。
華人商會的那位朋友笑著說:“林總,這也太簡單了吧?”
林雪紅也笑著回答:“哪裡,晚上請大家吃飯,以後還仰仗各位多照應呢。”
葉子農對莫爾說:“從現在起,這些建築的使用權就歸我們了,你可以工作了。”
莫爾說:“明白,我只有兩天的時間。”
葉子農又習慣地把衣袖推上去,點上一支菸。布達佩斯的工作就此告一段落,現在他的心思已經不在這裡了,他在想紅川……
第九章
星期五的晚上,方迪房間的燈亮了一夜。
方迪脖子上掛著專業監聽耳機,一會兒抽口煙,一會兒抓起酒瓶喝口啤酒。那臺專業的開盤錄音機轉轉停停,她聽一段,摁下暫停,嫻熟地操作鍵盤打成文字。錄音機裡的內容是對方把採訪錄音透過電話傳輸從北京傳到紐約的,方迪再用麥克風對著電話聽筒把錄音採集下來,所以音質很差,有些說話片段需要戴上耳機加大音量反覆聽,再結合前後問答判斷才能明白意思。從國內傳過來的關於葉子農的調查資料有傳真檔案和採訪錄音兩部分,她需要把兩部分匯總、歸納,形成一份簡明扼要的調查報告。
方迪出身于軍人世家,爺爺是中國人民解放軍中將,父親是少將,哥哥軍校畢業後就下連隊,走的也是從軍道路。方迪從小在北京軍區八號家屬院長大,簡稱“軍八大院”,因為大院有一種“比”的風氣,比誰家的孩子有本事,比漂亮,比才藝……所以大院的孩子特別能吃苦,軍八大院也就有了“魔鬼大院”的別稱,意思是孩子受苦的地方,從軍八大院出來的孩子都以此為榮,常掛嘴邊一句話:我是誰?魔鬼大院出來的!
方迪19歲就讀紐約聖尼耶爾大學新聞傳播學院,讀完新聞學碩士又報考聖尼耶爾大學商學院,攻讀工商管理學碩士,還有一年即將畢業。她從19歲獨自離開北京,在紐約這座城市已經生活6年了,已經逐漸適應了這座多元文化的國際大都市。
這是聖尼耶爾大學商學院附近的一座學生公寓,分4種戶型,可以獨租,也可以幾個人合租。方迪是一人獨租的小戶型,衛生間和廚房很小,除此之外就只有一個15方米左右的房間,集客廳、臥室、書房於一室。房間裡除了單人床和衣櫃,最顯眼的就是靠牆擺放的一張裱畫臺子,2米多寬,1米多深,上面擺了一堆新聞採編的裝置,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