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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十三金銖
水光接天,煙波浩渺。遠遠望去,月牙灣是如此漫無邊際,水平面將夕陽的餘暉切割,憑添出幾分只是近黃昏的遲暮之美來。
待最後一絲天光散去了,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得如同戲院裡的旦角似的花船才趁著夜色的掩護,一個個粉墨登場,演繹著別人,或是自己的人生百態。
每到夜晚,整個月牙灣都密密麻麻地排滿了這樣的船隻,或大或小,或奢華或樸素,燈紅酒綠,鶯歌燕語,當真是熱鬧得緊。有人曾戲言,就連月牙灣的水都帶著一股子的胭脂味。可今天,卻似乎有些不一樣。
凡是花街柳巷,幾乎是沒有一刻安靜下來的,到處是拉人接客的姑娘小倌。月牙灣雖既不算街也不算巷,可僅僅看這些緊緊擠在一起的花船,便知道這裡是醉臥美人膝的好去處。眼看夜色漸濃,卻沒有任何聲音,委實奇怪得很。
當然,說完全沒有聲音,那也不盡然。站在岸上,依稀可見各色纖影在互相私語著什麼。不過隔得遠了,那聲音又的確太小,被水浪吞了去,可以忽略不計。而岸邊,卻要喧鬧得多,大多是些富貴公子哥們的高談闊論或是江湖人士兵器不小心碰撞在一起所發出的聲音。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出,守在岸上的人大部分都是在風月場所廝混慣了的多情種子即是俗稱的嫖客。
嫖客不上船,妓子不迎客,在別的地方或許算得上是天下奇聞,而在月牙灣,卻是數見不鮮了。至於原因,天下皆知。
當然,也總有那麼一兩個例外。
葛大原本是翰國的一個普通百姓,為避戰禍,逃到了素有天險之稱的夜弦;
。夜弦位於各國的交界處,屬於三不管地帶,卻不像別的邊疆那樣匪徒橫生,治安混亂,相反,它的繁華是天下聞名的。而與它的繁華齊名的,還有這裡素來的排外風氣,因此葛大來到這裡將近一個多月,硬是沒有人向他介紹這裡的風土人情。不過,好在葛大為人憨厚,又吃苦耐勞,被夜弦當地的一名鄉紳看中,僱去打雜工,雖然辛苦但總算不至於餓肚子。今天,那鄉紳不知為何,突然給所有的奴僕放了一天假,工錢還照付。葛大心裡自然高興,想著自己還沒來得及領略夜弦的風光,便打定主意,今天定要好好遊玩一番。
夜弦風景秀麗,山峻水清,又多奇珍異獸,平時遊客也是絡繹不絕的,可是今天,來的人似乎比往常還要多出了許多,而且看穿著,多半是達官顯貴,能人異士。葛大心下納悶難道今天是什麼特殊節日不成左右無事,看到那些人都朝著一個方向走去,便也隨大流地跟著一塊去了。
當看到岸邊停靠的那些船隻時,葛大當即傻眼了。他雖老實,但也知道船上那些人是做什麼的。人家這些有錢人來這裡狎娼,他一個窮苦百姓,跑來湊什麼熱鬧他本想立刻離開的,但人群攘攘,他不知不覺地被擠到了中間,想出去已是困難。他想,乾脆等這些人上了花船後,自己再走也不遲。可是左等右等,眼看天都要黑盡了,這些人仍沒有動,倒也像是在等著什麼。他環視四周,看能不能找個人來問問,功夫不負有心人,大約過了一柱香的時間,他終於看到不遠處有兩個乞丐其他人他是沒膽子惹的,便努力朝他們的方向走去。
在不知道被人踩了多少腳後,葛大終於到達了“目的地”。他拉住離自己較近的那個乞丐,問道:“這位兄弟,請問這裡為何聚集著如此多的人啊”
那乞丐回過頭來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驚訝地說:“你不知道”
“我才來夜弦不久,對這裡不太熟悉。”葛大憨笑著說。
“一會兒魅船要到這裡來,我們都是為著它而來的。”另一個乞丐回答道,“這魅船,是十三金銖開的。十三金銖,你知道吧”見葛大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