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要回長安了。&rdo;蒙佐望著紀雨之,卻沒有絲毫恨意‐‐自己贏了王猛的賭約,也贏來了成為皇親的機會;是完婚,也是請罪‐‐滿樊的銳士營在龍城大開殺戒,傷了慕容氏的根本,慕容垂不會放過自己;屠殺鮮卑,犯了苻堅善待異族的國策;擅自用兵,又違背了王猛穩定東北邊境的方略‐‐兩罪並舉,蒙佐只有苦笑。
&ldo;紀先生‐‐&rdo;苻青芷走上前,平靜的望著他,&ldo;這是陛下的意思,還是丞相的意思?&rdo;
&ldo;在關東,丞相的意思,就是陛下的意思。&rdo;紀雨之從容應對。蒙佐掙脫苻青芷的手,踏上一步,道:&ldo;老紀啊,你這長史是越做越有滋味了‐‐李維、王頜、夏侯、關木!&rdo;
&ldo;嗨!&rdo;四將齊齊跪倒。
蒙佐回身扶起他們,有些哽咽:&ldo;遼東軍務,就拜託你們了。&rdo;
夏侯錚一把抓住蒙佐雙肩:&ldo;老大你不要我們了?!&rdo;
&ldo;遼東是我打下來的,水師是我建起來的,這兒是我的家,你們都是我的兄弟!&rdo;蒙佐用略帶沙啞的聲音道,&ldo;是兄弟的,就不要讓我走得不安心!&rdo;
&ldo;嗨!&rdo;四人還以響徹的軍禮。
&ldo;紀先生‐‐&rdo;蒙佐望向紀雨之,&ldo;麻煩你先出去。&rdo;
紀雨之大袖一甩,離開了大堂。
&ldo;寸英!&rdo;蒙佐開始下令,&ldo;從現在起,親衛隊改成郡主的侍從,你負責保護郡主安全,明白?&rdo;
&ldo;大人,這‐‐&rdo;寸英愣在當場。苻青芷微微一笑,道:&ldo;我的侍從,不就是你家大人的衛隊麼?這次去長安,蒙佐是帶罪之身,把衛隊撥給我,也好有個照應。&rdo;
寸英恍然,躬身領命。
苻青芷彷彿感覺到了蒙佐感激的目光,秀面一紅,垂下頭去。
&ldo;大人!&rdo;滿樊&ldo;撲通!&rdo;跪倒,正要開口,卻被蒙佐喝住:&ldo;滿樊,管好你的銳士營,卸去軍服,不準聲張,我另有安排!&rdo;滿樊默默起身,他明白,蒙佐這是把所有的罪責一肩扛下,朝廷若真追究下來,頭一個要問罪的就是自己。
&ldo;大人,&rdo;鐵面在前,段夢汐在後,兄妹倆不知何時來到大堂,&ldo;我和妹妹無依無靠,你不會撇下我們吧!&rdo;
&ldo;段家的仇就是我蒙佐的仇‐‐&rdo;蒙佐走到兄妹倆跟前,道,&ldo;段小姐給郡主作個伴,鐵面兄與我同行,如何?&rdo;
&ldo;當然好啦!&rdo;苻青芷走上前,拉起段夢汐的手,道,&ldo;妹妹,可願與我同行?&rdo;
段夢汐點點頭,淺淺一笑,較苻青芷又是另一番風味。
蒙佐環視眾人,肅然道:&ldo;我還會回來的,兄弟們,記著一句話‐‐&rdo;
&ldo;煌煌大秦,萬世同心!&rdo;眾人轟然應諾。
第 四 章 霧靄江東(上)
四天後,雲開一行由陸路回到建康。
五月的建康陰雨連綿,車輪輾過濕漉漉的青石長街,踏起朵朵水花。雲開撩開車簾,點點雨珠垂落窗沿,濺在臉上,落下絲絲清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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