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人們在西門城樓上發現了被吊在高杆上全身赤裸,五花大綁的長史李賦,脖子上還掛著一長條白布,歪歪斜斜的寫著:&ldo;我‐‐是‐‐叛‐‐徒&rdo;四個鮮紅大字。
雲開瞪著三木,白眼道:&ldo;又是你乾的。&rdo;
三木哈哈大笑,道:&ldo;我那幾個字寫得有曦之風采吧&rdo;
一旁的白韋一把攬住三木,大笑道:&ldo;兄弟大快人心,沒我的命令,誰都不敢去放他下來,哈哈,痛快,看誰還敢來廣州策反!&rdo;
&ldo;亂世用重典,以暴制暴,切不能殃及無辜。&rdo;雲開對白韋道,&ldo;這裡的事交給白大人了。&rdo;
白韋道:&ldo;放心吧,一個字‐‐殺!&rdo;雲開不再多說,拉著三木就走。
兩人來到港口,正要登船,冼松匆匆跑來,道:&ldo;二位可是要從水路去高涼?&rdo;
&ldo;正是。&rdo;雲開道。
冼松道:&ldo;我伯父脾氣古怪,二位言語之間,留神了。否則,於國事不利。&rdo;
雲開道:&ldo;冼將軍放心,公理所在,不怕怪僻,我有分寸。&rdo;
冼松低聲道:&ldo;伯父十分寵愛七夫人,二位若能‐‐則可事半功倍。&rdo;雲開坦蕩胸懷,素不屑暗手齷齪之事,更何況去討好一個婦人,大袖一甩,逕自上船。冼松嘆了口氣,轉身離去。
廣州到高涼一日水程,船在港外,就能看見那面高高飄揚的&ldo;冼&rdo;字大旗。
&ldo;好一方土豪!&rdo;三木道。
&ldo;嶺南就是這樣,家族地方勢力林立,只能安撫,不能強剿。&rdo;雲開道,&ldo;冼家是南越望族,只要他們不反,沿海郡縣統統不反。&rdo;
大船進港,一隊白色衣甲的冼家戰士迎上前,為首頭領道:&ldo;來者可是大晉國官員?&rdo;
&ldo;正是!&rdo;
&ldo;家主有令,船靠港,除了大人,不得旁人進城!&rdo;雲開止住三木,朗聲道:&ldo;入鄉隨俗,本官就一個人了!&rdo;
&ldo;大人小心。&rdo;二十名護衛齊道。
雲開又換上了朝服,大步走到頭領面前,道:&ldo;帶路。&rdo;
三木回頭道:&ldo;你們守船,我跟著他。&rdo;眾護衛知道他的本事,齊齊一躬,道:&ldo;拜託大俠了。&rdo;
高涼城依山臨海,冼家白色城堡就建在緊靠城牆的山坡上,高涼失守,城堡仍可堅持。與晉國軍民偏好皂色不同,嶺南百姓皆著白色,戰事一開,舉族皆兵。
雲開隨頭領來到白色城堡,城門&ldo;隆隆&rdo;開啟,眼前豁然開朗,主殿之前,是一片由白色細紗鋪成、三十丈見方的廣場,兩邊站滿了手持吳鉤、白色軟甲的冼家戰士。雲開深吸一口氣,昂然而入,在廣場正中站定,貫足真氣,朗聲道:&ldo;大晉散騎侍郎、中軍司馬雲開,拜見冼家家主。&rdo;
&ldo;又一個說客啊!&rdo;一個蒼勁有力的聲音響起,&ldo;你說你有理,他說他有理,叫老夫如何決斷?&rdo;
&ldo;亂世不悖天理,公道自在人心!&rdo;雲開高聲回應。
&ldo;說得好!&rdo;另一個聲音響起,&ldo;何謂人心?民心所向也!我南越國大軍過處,百姓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