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殺!&rdo;這回輪到夫妻二人發起進攻。紅槍鐵槍一沉一挑,槍芒萬點,將從旁夾擊的持矛騎士生生迫退。血光閃過,悶哼聲響,有人負傷落馬。
雲開躍下馬,將鐵槍往地上一插,馬戰不是他的擅長,背後長劍赫然在手,冷冷盯著準備發動下一撥攻勢的敵人。桓楨明白了,丈夫不想一舉突圍,而是要將所有刺殺者格殺,給幕後主使者一個警告,遂策馬提槍守在一丈外,死死盯住那兩名蠢蠢欲動的弓騎手,不讓他們有突施冷箭的機會。
四名長矛手愕了愕,催動戰馬,挺起長矛從四個不同角度往雲開剌來。四名長戟手則分作兩組,由側翼衝出趕往後方,意欲截斷雲開後路,形成合圍,牽制不遠處的桓楨。
雲開傲立當場,心中一片寧靜:這種奇妙的感覺只有在嶺南冼家時、在東海海戰時、在百濟朝堂時才有過,每次面對危局,他反較平日更為冷靜、更為灑脫,絲毫不為隆隆而來的敵騎所動。天地無聲,矛已刺至。
身在後方的桓楨,俏目凝定雲開凜然持劍的挺立身形,竟有些痴了,渾然無視由兩翼往她殺過來的戟手和隆隆若驟雨般的馬蹄聲。
槍影忽起,三木凌空騰越,猛擊聶修韓長恭。
槍隨手動,一時間三木近左二丈之內儘是槍影。慘叫驟起、血沫橫飛,靠近搏殺的死士紛紛跌退,又一輪攻勢被三木破去,又兩人被挑斷了咽喉,砰然倒地。三木冷冷的望著環伺四周的殺手們,伸手蘸了一粒槍尖的血珠,放在舌尖上,合上眼,細細品嘗著,點了點頭,對這種鹹鹹淡淡的味道很是滿意。
敵人躁動起來:如狼似虎,殺氣騰騰。
胸中豪情湧動,耳畔長笑震天‐‐三木人槍合一、沖天而起。
&ldo;呼哧!&rdo;絆馬索聲響,四條絆馬索由下往上,往半空中的三木捲來;同時,弓弦聲響,十多枝勁箭疾射而至。三木哈哈一笑,喝道:&ldo;截殺也不知道弄點兒新花樣,還是這一套,不奉陪了!&rdo;說完,身形倒卷,竹槍激盪,掃開如雨點般來的勁箭,足尖輕輕點在一條絆馬索上,竹槍橫擺,順著長索暢滑溜開去。
聶修與韓長恭討不得便宜,又被氣得半死,若讓三木這般漂亮的抽身離去,往後他二人在巴陵幫還如何立足!即使拼了性命,也要把他宰了!
刀劍風起,槍影再現。慘叫聲、跌撞聲、斷肢聲,一連串響起。三木踏在絆馬索上,竹槍翻滾,所向披靡,槍勢猶如大河滔滔,綿綿不絕!
蕭無水靜靜的佇立遠方,三木的實力遠遠超出自己的想像,即使算上幾十名巴陵幫的好手,也沒有把握將他擊斃。何況,殺的是雲開,他根本把巴陵幫人的死活放在心上,甚至覺得這是觀摩三木武功戰法的大好機會。不能一擊必殺,他寧可選擇觀望。
槍影陣陣,三木連殺九人,終於落地,轉眼間已離開聶修韓長恭數丈之遠。回頭沖聶修韓長恭微微一笑,縱身往西面敵人包圍圈薄弱處掠去。
&ldo;攔住他!&rdo;韓長恭怒喝著,七八條人影從兩旁撲向三木。
&ldo;找死!&rdo;竹槍一陣狂掃,鮮血飛濺,四名攔路的巴陵幫眾轟然倒斃。
三木突圍而出,發足飛奔,遠離大道,在一處廢棄的村落外停下‐‐不祥之感襲來。
以步對騎,兇險萬分,雲開卻渾然無懼:傲然一笑,手腕翻轉,長劍微微上挑,身如疾電,竟搶先發起進攻!
&ldo;叮噹噗哧!&rdo;刀兵交擊,血肉作響,白光乍現。四名長矛手一齊跌落馬下,兩人傷在腰股深處,失去戰力;一人肋下中劍,慘嚎不止;一人當胸中被洞穿,仰天倒跌,當場斃命。
兩名弓騎手連忙拉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