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金錢關係吧。”秦瀾冷嗤一聲,露出個癲狂的笑,探出頭朝秦儲身後的林白舴說,“離他遠一點。”
“夫人。”林白舴打斷她的話,“你搞錯了。”
“我是喜歡他。”林白舴笑得很溫暖,伸手擋住了秦瀾落在秦儲的目光,“不管之前怎麼樣,我喜歡他……很多人喜歡他,想離他近一點的人太多了,他的身邊真的很擠啊。”
“我擠得很辛苦才到這裡。”林白舴的話縈繞在秦儲耳邊,林白舴站在他身後,說話時胸腔的震鳴傳到秦儲身上,一陣一陣,半邊身子都發麻。
秦瀾被噎住,隨後目光扭曲,咻的將手邊的舊木梳擲到地上,發出一聲悶響,梳齒掉了兩根下來,落在地面上。
“你睜眼看著我。”秦瀾咬著牙說,“別被他矇騙了,別變得和我一樣。”
秦儲手指捏得很緊,開始後悔帶林白舴進來。
……不應該進來的,或者說他今天就不應該去舞蹈室。
“不一樣。”林白舴皺起眉,秦儲第一次見他那麼嚴肅的神情,沒了在秦儲面前溫暖柔和的樣子,渾身凜冽氣場,說實話還挺兇的。
但看起來又很可靠。
“先生和馮保男完全不一樣。”林白舴的心都像被攪碎了。
父親虐打瘋狂,母親病態扭曲。
……他以前是怎麼過來的啊。
林白舴覺得肺腑都是冷的,一呼吸都覺得渾身要冷得結冰了,被凍成一塊一塊,“您活了這麼久,竟然還沒明白這個道理。”
“挺可笑的。”
秦瀾完全怔住了,不可置信,像是好心長輩的警告,“他會發瘋的!小時候都要栓著!”
去牽秦儲的林白舴愣了一下,像是肋骨被人生生抽了兩根出來。
栓著?
什麼栓著?
怎麼栓著?拿布條拿繩子拿鏈子?
……是栓著秦儲嗎。
林白舴眼尾血紅一片。
秦儲沒什麼反應,很平靜的把林白舴牽走了,好像沒聽到秦瀾的話,反而安慰他,“沒事了。”
林白舴心想,如果對方不是秦儲的母親,他一定……一定把秦瀾……
“林白舴。”秦儲看著他,目光看起來很冷,但林白舴知道他在擔憂,“我送你回去。”
林白舴點頭,“嗯。”
都被林白舴知道了,秦儲雙手很緊地握著方向盤。
……怎麼解釋呢。有什麼好解釋的。
其實秦瀾保護了他很多次。
只是那次拿水果刀擋在她面前的秦儲被馮保男輕鬆的提起來,又摔到地上。
他以為自己是在保護媽媽,是英雄。
鼻青臉腫的他沒有意識到,原來當時躲在他身後的母親是用同樣的目光在看他,和看馮保男沒有區別。
母親覺得恐懼害怕擔憂,認為小小年紀就要拿刀殺/人的他也會變成瘋子。
在馮保男沒有回來的時候,秦瀾會很冷的看著他,離他很遠,小秦儲剛開始不解,到後來秦瀾離他越來越遠,尖叫著不允許他靠近。
到最後要拿鎖鏈栓著他才能安心。
可馮保男來的時候,她有時又會哭著擋在他的面前。
秦儲不知道這算什麼。
可能是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