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我心裡哪會不難過?可是以她早先所作的事,以我現在的官職,我哪能去論它是生是死,我哪能認她呢?唉!”
雪瓶說:“我也不是叫您作難,究竟我是否她的親生女兒,她也沒有告訴我,但是上次在我信上說過的那個韓鐵芳,他確實是她的兒子,是您的外甥。那人年輕會武,生性剛直,現今就住在這城裡北大街的店中,您若是不管他,他將來難免會淪落江湖,走入邪路,跟羅小虎一樣;您若是能把他找來,栽培他,也不必叫他為官,只要使他有出身,得發展,將來成個堂堂正正的人,不至於流落在這個地方,那就算您對得起與您一母同胞的那個妹妹了!”
玉欽差又點頭說:“是!現在我既知這他的住處,我無論藉著甚麼名目,也可以把他找了來,收容他,扶助他走向正路,幫助他,我想總比幫助羅小虎容易,好辦一些!”說到這裡,又發出兩聲微弱的嘆息。
春雪瓶卻拭了拭眼淚,又說:“果然能夠這樣,我就深感大恩了!至於羅小虎,您倒可以不管不問。我為甚麼為韓鐵芳的事向您託求呢?實在是因為……唉!我實在說吧,他到底是否我爹爹的親生之了,到現在還沒有憑據,這只不過是我繡香姨娘的一種猜測罷了,但我爹爹的屍骨卻虧他給埋葬,對於我們實有深思厚義,不能不報。明日您若把他找來,也不必提說我這話,只說喜他年輕,愛他藝好,想要提拔他就是了。”
玉大人又微點頭說:“是,我見了他,甚麼話都不跟他提。看他喜武,我讓他於營伍之中謀一出身;他若是喜文,就勸他折節讀書。”
春雪瓶聽到這裡,覺得很是滿意,就說:“既是這樣,就算我對他盡到了心,以後我也不再到您這裡來了,攪鬧了幾次,我的心裡也很不安,將來我再贖罪吧!”
玉欽差說了半天話,身體似是極為疲倦,喘了半天氣,才又問說:“你打算幾時回尉犁城去?”
春雪瓶說:“事情既已辦完,不久我就要回去,望您多多保重身體,病好了,公事辦完了之後,趕緊離開這裡為是。還有您這裡的兩個鏢頭,方天戟秦傑、仙人劍張仲翔,全都不是好人,您對他們千萬不可信賴,總之加以防範為是。”
欽差又微微地點頭,說:“我也知這,不過他們二人原是西安府所薦,有知府作保,他們大概不敢對我無理。”
雪瓶說:“也說不定,因為他們都交遊甚廣,門路很寬,雖因西安府之薦接近了您,但到了他們盜性復發之時,誰也無法攔住。我想他們放著鏢頭不幹,隨您西來,必有貪圖,不是為藉您之勢,假您之名去欺負人,就是在您的身上有何打算,多半他們是想在您事華東行之時,搶劫您的錢財!”
玉欽差說:“我秉公辦事,一點賄賂不受,哪裡來的錢財?”
雪瓶又說:“其實也不要緊,以後您如果遇著困危之時,只要讓我知這了,我必會捨命去救!”
玉欽差又嘆息說:“我的胞妹縱不是你的親母,可是你既由她撫養成人,也就如她的女兒一樣,我就是你的舅父,只可惜我作著官,又多病,無法照應你,可是我想你無論走到何處也不至受人欺負。不過一個女子究不可日與江湖之輩為伍,不可恃武妄為,聽連喜帶回來的話,你在尉犁頗有資產,那麼你就趕快回家安份度日去吧!每節在你母親墳前燒紙時,多燒幾張,算是替我燒的。再帶回句話給繡香聽,叫她同她丈夫也快些回去吧,不必再來見我。將來叫繡香物色合適的人才,替你擇配。”
雪瓶聽到此處,不禁心中悲痛,淚複流下,五更早已敲過,窗外的天色慚明,她悲聲地叫道:“舅舅,我要走了!將來再見吧!”
她轉身微掀門簾,見那連喜�